我所认识的以色列3在博物馆建立的国家王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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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独立纪念厅特拉维夫

对一个国家来说,建国仪式绝对称得上头等大事,世界上每个国家都会极尽庄严隆重,选择在最为重要的政治中心,最具非凡历史意义的建筑物里举行。以色列却很特别,也可以说与众不同,这个灭亡了将近年的古老国家,当它重新复活的时候,它的建国仪式竟然是在一个小小的博物馆里举办的,并且还不是举世闻名的圣城耶路撒冷,而在新兴的地中海边小城特拉维夫。

为什么会这样呢?历史其实非常有意思,它不放过任何重要细节,总会让曾经发生的故事在日后显出自身的含意来。以色列的历史正是如此,如果我们要说到以色列国的重新建立,我们必须得先说特拉维夫,而不是耶路撒冷。虽然在犹太人的意识里,将近年的流散,耶路撒冷始终是家园的代名词,“明年耶路撒冷见!”是每个犹太人的誓言。但犹太复国主义落到实处的行动,却是在特拉维夫开始的。从某种意义来讲,特拉维夫是犹太复国主义的一个象征——所以日后,它也是以色列建国时的临时首都。

让我们将时间拨回到二十世纪初,那时候特拉维夫还是地中海边的一片荒凉沙丘,已有一些从欧洲移居到巴勒斯坦的犹太人,他们在反犹浪潮和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双重裹挟下来到这里。欧洲的反犹迫使他们离开居住地,到哪里去呢?由西奥多·赫茨尔发起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给了他们一个梦想——回到上帝给他们的“应许之地”。

但这时的巴勒斯坦贫穷落后,是个十足破烂的地方。美国著名作家马克·吐温满腔热情来这里旅游,结果他看到的是一片“荒凉、贫瘠和没有希望的土地”,以至于在马克·吐温眼里,“名声远扬的耶路撒冷,这个历史上最庄严高贵的名字,已经变成了一个贫民村——阴沉凄凉,毫无生命地令人感到伤心——我一点也不想生活在这里。”

今天的特拉维夫,中东最现代繁华充满活力的城市

相比之下,最早的那批犹太移民要比马克·吐温勇敢多了,他们不光生活在这里,而且扎下根来,从当地的阿拉伯人手里买下土地,在极为艰难的条件下,完全是白手起家,种植庄稼和柑橘园,开办工厂,建造居住点,建设城镇,慢慢开始了一张白纸上的重绘蓝图,也开始了在这片落后的土地上的现代化建设。

年,60个犹太家庭共同出资买下了地中海边一处5公顷的荒地,划分为60个地块,他们用抽签的方式分配每家土地,建造犹太人自己的居所,他们当时就以超前意识,按照英国的花园城市来规划建造。这就是特拉维夫的起始,这60个家庭所在的区域,现今为特拉维夫市中心昂贵的罗斯柴尔德大街。到年以色列建国的时候,特拉维夫已发展成有23万人口的中东地区美丽繁华的小城。

特拉维夫(TelAviv)这个名字,希伯来语的意思是“春天的小山”,来源于犹太复国主义之父西奥多·赫茨尔一本书中“春山”的希伯来语音译,这个词在《旧约圣经·以西结书》3章15节提到过,中文译为“提勒亚毕”:“我就来到提勒亚毕,住在迦巴鲁河边被掳的人那里,到他们所住的地方,在他们中间忧忧闷闷地坐了七日。过了七日,耶和华的话临到我说:‘人子啊,我立你作以色列家守望的人,所以你要听我口中的话,替我警戒他们。’”

附带说一句,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是世俗性的,但有人因此以为跟上帝与圣经没有关系,那就错了。从特拉维夫这个城市的起名我们便可看出,圣经对犹太人的影响无处不在,他们的思想,情感,包括思维方式,都被圣经所塑造,当然也包括以色列历史,上帝与上帝的话语——圣经,塑造了犹太民族,也塑造了以色列历史。

以色列派驻联合国的代表哈伊姆·赫尔佐克在联合国发表有关犹太复国主义的讲话时,他说:“犹太复国主义所蕴涵的理念,最早见于圣经,产生之后,就一直是犹太教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从历史来看,它的根基在于那个信仰圣经的民族和产生圣经的土地之间一种独一无二、不可分割的联系。这一联系已经持续了年之久。”(哈伊姆·赫尔佐克《在联合国对锡安主义和种族主义的回答》)我想,这个观点代表了以色列政府,乃至国家,应该是没问题的。

年5月14日,以色列建国仪式在特拉维夫博物馆举行

因而,我们也可以说,整个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事实上都在应验上帝的话。比如最早的摩西五经,也就是《妥拉》里,上帝已经提前预告他们,如果他们不听上帝的话,悖逆犯罪,他们会被赶出以色列地:“耶和华必使你们分散在万民中,从地这边到地那边,你必在那里事奉你和你列祖素不认识木头石头的神。在那些国中,你必不得安逸,也不得落脚之地。”(《旧约圣经·申命记》28:64-65)公元70年,罗马将军提多攻陷耶路撒冷,焚烧圣殿,驱逐犹太人,犹太人从此离开故土,分散在列国,将近年没有自己的祖国,没有落脚之地,没有安逸的生活。

但上帝也预先告诉以色列人,就算他们都死了,变成了枯骨,有一天,上帝也会叫他们复活,以色列必将复国。“我必从各国收取你们,从列邦聚集你们,引导你们归回本地。”这是《旧约圣经·以西结书》里说的,在《旧约圣经·耶利米书》里,上帝则这样对以色列民说:“耶和华说:日子将到,我要使我的百姓以色列和犹大被掳的人归回;我也要使他们回到我所赐给他们列祖之地,他们就得这地为业。这是耶和华说的。”

曾亲身参与以色列建国,先后担任以色列副总理、外交部长、驻联合国大使的阿巴·埃班在一次演讲中说道:“流亡的犹太人向现代以色列的重新汇聚,也意味着《圣经》预言以最准确、最切实的方式得以实现,这种预言对所有全心全意接受圣经之应许的字面真理的人都适用。”(阿巴·埃班《现代以色列——人类精神的一次伟大求索》)

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圣经所预言的神奇一幕,终于实现于年5月14日下午4点,联合国通过巴以分治决议(即号决议)不到半年之后,消失了将近年的以色列国,在特拉维夫博物馆里重新诞生了。

《时代周刊》封面上的本-古里安

那么,犹太人为什么会选择博物馆来作为他们开国大典的举办地呢?开始,我对此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等我来到这个博物馆,亲眼见到已复原为当时开国场景的被称为“独立厅”的纪念地,我突然受到异样的震撼。

其实这座博物馆原本乃一个人的住宅,这人是特拉维夫第一任市长,也就是当初那60个最早的居民之一。他去世后家人把房子,还有收藏的艺术品捐赠出来,设立了博物馆。年宣告建国那天,第一任总理大卫·本-古里安和他的同事们所处的大厅,正是绘画作品的展览厅,四周挂满了犹太画家的画作。

我记得我进去后,马上被这些画吸引住了,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那些画家(仅仅二十世纪,犹太人就向全世界贡献了毕加索、莫迪里阿尼、夏加尔等最顶级的画家),我相信并非是出于有意的安排,但所有的画作都向我传达了犹太人的苦难,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眼神里流露出的忧伤,尤其是女人和孩子,还有抱着《妥拉》卷轴的拉比,我想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我所见到的内容:犹太人的千年忧郁。

正是在这些“千年忧郁”的围绕和见证下,站在赫茨尔巨幅画像前的本-古里安宣读了《独立宣言》:“犹太民族是在以色列的国土上诞生的。它的精神、宗教和政治特征是在这里形成的。它曾在这里自由而独立地生活过,在这里创造了一种具有民族和世界意义的文化,并把一部圣经奉献给了世界……根据我们自然的和历史的权利,以及联合国大会决议,我们宣告在以色列故土上建立一个犹太人的国家——以色列国。”

原特拉维夫博物馆里的画作,忧郁的犹太母亲和孩子

由于大厅太小,参加仪式的来宾有许多站在门口,以色列爱乐乐团演奏了国歌《希望》:

只要我们心里,

还藏着犹太人的灵魂;

朝着东方的眼睛,

还注视着锡安山顶。

两千年的希望,

不会化为泡影,

我们将成为自由的人民,

立足在锡安和耶路撒冷。

整个仪式只持续了32分钟。现在看来,这不太像个开国仪式,然而毫无疑问,却是真实地揭开了历史新的一页。

回到我们要讨论的问题,以色列的建国为什么要在博物馆举行?最现成的答案是:他们当时太急迫,因为与阿拉伯人的战争已经爆发,多拖一天多一分不测,必须尽快,5月14日这天是礼拜五,犹太人要过安息日,所以要赶在傍晚日落之前结束仪式,否则又要拖到下个礼拜。据说当时由于临时决定,画国旗的蓝墨水差点不够,而且仪式开始的时候,蓝墨水都还没干呢。

这些细节都是独立纪念厅的犹太讲解员告诉我的。时间匆忙是肯定的,另外也可能他们没什么更合适的地方,犹太讲解员没说,我自己猜想的。但随即我又觉得不对,虽然国家还没建立,特拉维夫市政府已经存在好多年了,当地的公共设施应该可以使用吧?当然这方面我没考证过,并不能下结论。

其实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我不相信以色列建国选择在博物馆只是个偶然,或者是因为匆忙造成的随便找个地方的结果。我的观点是,即使匆忙,对世界绝大部分国家来说,这样的事也必然要郑重对待的,以便找到合乎建国仪式标准的大场所。但犹太人不一样,他们看重的不是这个,他们在潜意识里很可能认为,在博物馆里建国,根本没什么不妥,甚至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犹太裔指挥大师祖宾·梅塔与以色列爱乐乐团

我为何有这样的看法呢?并非我瞎猜,我有我的依据。起初引起我注意的是建国仪式上演奏国歌《希望》的以色列爱乐乐团,如果我们了解到这支世界最著名的乐团之一成立于年,也就是以色列建国前12年,我们会怎么想呢?也就是说,远在以色列复国之前,一批犹太精英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着手建设他们的文化了。

乐团的创建者是犹太裔波兰小提琴大师胡伯曼,首场音乐会指挥为指挥大师托斯卡尼尼,现在的乐队指挥为祖宾·梅塔。犹太人中杰出的演奏大师海菲兹、梅纽因、斯特恩、帕尔曼、祖克曼、敏茨等都是乐队成员,绝对世界一流。

无独有偶,以色列最高学府,被誉为“中东哈佛”的希伯来大学,创建的时间更早,居然在年。年!那是什么概念?那时候整个巴勒斯坦的犹太移民才8万人,而年以色列建国时,犹太人总共才65万。当时他们只有8万人就想要建一所世界顶级大学,而且连自己国家的影子都没有,这岂不是天方夜谭吗?我敢说,换成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来想想,都会觉得根本没这种必要的。

犹太人就是认为有必要,而且发起与参与希伯来大学创建的,全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人才。著名化学家魏兹曼博士担任第一任校长,他也是以色列建国后的第一任总统。爱因斯坦和弗洛伊德都参与其中,是第一届校董会成员,可见希伯来大学是何等档次。他们说干就干,希伯来大学于年落成,同年开始招收犹太学生,为以色列培养了大量人才。

美丽的希伯来大学校园耶路撒冷

阿巴·埃班后来回忆年希伯来大学的揭幕典礼,他感慨万千地说:“这次典礼却有一点与众不同:即为之举行揭幕典礼的大学根本就不存在,连一块基石也没有,不仅根本没有建立这所大学的条件,甚至无法确定那些热望建立这所院校的人有无可能回到这片土地生活……然而不到10年时间,这所大学就建起来了,而那个典礼,现在想想,完全不显得滑稽可笑,这种理想和现实的有意混淆,正是我们宗教和传统的一大特征。”(阿巴·埃班《现代以色列——人类精神的一次伟大求索》)

我举以色列爱乐乐团和希伯来大学这两个例子,是要说明一件事:犹太人热爱文化艺术,重视知识,是世界上别的国家难以比拟的。历史上他们满世界漂流,遭排斥受歧视,无法拥有土地,只能靠知识和手艺谋生。有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故事,说犹太父母教导孩子,如果房子着火了,你首先要拿什么东西逃出来?答案是,不是钱财,而是人。因为知识装在脑袋里,只要人逃出来了,最大的财富就保住了。

所以犹太人看重读书,看重知识,重视智慧与技能的培养——这些都是随身可以带走而别人难以剥夺的。我们甚至可以说,文化艺术、知识、技能等等都是犹太人的生存必需品,而非装饰品。诚如阿巴·埃班说的,这是犹太人信仰和传统的一大特征。这个信仰和传统的根源都来自圣经,在圣经里有许多关于智慧和知识的教导,至于技能,《诗篇》有诗句说:“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忘记耶路撒冷这么大的事,他们拿右手的技巧来比喻,可见对掌握技能有多看重。开句玩笑,也许这就是他们出那么多杰出演奏家与艺术大师的原因所在吧?

参与希伯来大学创建的爱因斯坦与弗洛伊德

结合上述例证,所以我认为,以色列年的建国仪式,放在小小的特拉维夫博物馆(其实是一座私宅),不是偶然,这背后有必然。那就是犹太人对文化艺术的热爱,对知识与技能的尊崇,在他们心目中,这些地方是人类精神的殿堂,哪怕它很小,在这样的地方举办开国大典,绝不会辱没了犹太人与以色列。换句话说,犹太人在特拉维夫博物馆举办建国仪式时,可能压根儿没想过它有什么不合适,而非得要找一个符合政治意义、令人瞩目的大场地。

从这一点来说,年以色列在特拉维夫博物馆建国,而巴勒斯坦却为自己建不建国争论不休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胜负就已经定了。一个斤斤计较于得到所有利益,却把送上门来的建国机会拒之门外的民族,怎么可能胜过一个可以在博物馆里建国的民族?这两者的见识简直差得太远了,所以以色列建国都72年了,巴勒斯坦国现在都还没呢——不是我鄙视巴勒斯坦,我同样同情他们,但这能怨谁呢?

犹太人欢庆国家的重生,漂流了将近年的苦难民族终于又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园,“应许之地”回到他们手中了。本-古里安却说:“今天每个人都高兴,明天就有流血。”果然,第二天,埃及、外约旦、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五个阿拉伯国家对以色列发起“圣战”,相继派兵攻打以色列。第一次中东战争(也称独立战争)爆发。

此时的战局对以色列极为不利,完全是一边倒的态势。阿拉伯国家总兵力4万多人,各类飞机架,舰船12艘,坦克装甲车辆,各种野战炮门。而以色列总兵力3.4万人,大部分还是民兵,几乎没有正规军,只有1辆坦克,20多架轻型飞机,3艘舰船,几乎没什么大炮、装甲车。然而,战争的结果完全出乎全世界的意料,以色列居然打败了五个阿拉伯国家的联军,取得独立战争的胜利。

以色列独立战争面对的局势

这场战争是怎么打赢的?在特拉维夫独立纪念厅,陪同我们的犹太讲解员一脸神秘,他像透露给我们一个秘密似的告诉我们说:“是上帝帮以色列打胜的。”这话听上去难以置信,但在圣经和以色列历史里,却是真实的。《旧约圣经·约书亚记》里上帝自己对以色列人说:“耶和华你们的上帝,因你们的缘故,向那些国所行的一切事,你们亲眼看见了,因那为你们争战的,是耶和华你们的上帝。”

上帝帮以色列打赢了许多战争,最精彩生动的记载要数《旧约圣经·撒母耳记下》描述的大卫与非利士人的战争,“大卫求问耶和华。耶和华说:‘不要一直地上去,要转到他们后头,从桑林对面攻打他们。你听见桑树梢上有脚步的声音,就要急速前去,因为那时耶和华已经在你前头去攻打非利士人的军队。’大卫就遵着耶和华所吩咐的去行,攻打非利士人,从迦巴直到基色。”实在太形象了,听见桑树梢上有脚步声,那是上帝在前头去为以色列攻打敌人了。

那天,犹太讲解员向我们解释说,有关历次中东战争,以色列学者出过不少专著,研究分析以色列取胜的原因,但惟独对独立战争,学者的专著很少,原因是这场战争无法解释,从任何角度来看,以色列都没有取胜的可能,但结果以色列胜了。“是上帝帮我们打赢的,”讲解员再次强调说,“战争中有很多难以思议的事情发生,我们亲身经历了上帝的神迹。”

原特拉维夫博物馆里的画作,犹太拉比抱着他们的至宝《妥拉》

从独立纪念厅出来,门外是著名的罗斯柴尔德大街,街边有一座一个人骑在马上的雕塑,这人就是特拉维夫第一任市长,以色列举行建国仪式的博物馆的前主人。有一群以色列孩子正在雕像边玩耍,看见我们,兴奋地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争着与我们打招呼,热情得不得了。当他们得知我们是中国人,来自上海,都开心坏了,围着我们又唱又跳,让我和妻子给他们拍照,摆出各种Pose,简直乐疯了。

我被他们惊呆。说实话,我走过许多国家,从未见过哪里的孩子会这么兴高采烈地为一群不认识的人欢呼,他们的目光那样纯净,笑容那样甜美,欢乐是那样的毫无顾忌。要知道,以色列是被全世界认为最不安全的地方,孩子们的周边,走来走去的都是背着真枪实弹的以色列国防军。可孩子们却笑得最灿烂,最童真。以后我再来以色列,也常遇见这样的孩子们。为什么?

在独立纪念厅外遇见的犹太孩子,围着我们欢呼

我当时站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我是被震慑住了,好像正在见证一场最伟大的神迹。博物馆里那些犹太画家的画还在我眼前,画面上的犹太人是何等悲伤,眼神忧郁,特别是那些孩子,你一眼就可看出苦难。然而现在,这些孩子的脸上,你一丝一毫也见不到忧伤了。他们纵情欢乐,无忧无虑,笑容真如阳光一样明媚。

我终于想起了《诗篇》里以色列人感恩上帝的诗句:

你已将我的哀哭变为跳舞,

将我的麻衣脱去,给我披上喜乐。

年6月10日

犹太孩子对着我们的镜头摆拍,做出各种姿势,他们的笑容真灿烂

建在山顶的希伯来大学,其中的一个校区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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