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原创发表于《中华传奇》
13、再现杀机
门一开,何捕头急匆匆走了进来。
“何捕头,事情办得怎么样?”卢望洋急忙问道。
“大人,我派去太平镇的人已经回来,玉莲是在太平镇白记药铺买的砒霜,根据药铺记载,总共买了二两砒霜。我亲自去了冯家,玉莲不在。我又去西北隅寻找玉莲家,玉莲的家倒是找到了,可她家已是人去屋空。”
卢望洋皱起了眉头:“她是畏罪潜逃了。她家还有什么人?”
“据她的邻居说,玉莲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儿子,名叫思洋。玉莲也不是本地人,而是从外地来到平安县的,她到冯家做事也是为了她的那个儿子。还听她的邻居讲,三天前还见到玉莲在家,今天我们去找她他们才知道玉莲不见了。”
“看来玉莲是近日逃走的,铁大人,你和何捕头分头行动,派出所有的人手,四乡八村再加邻县,暗派人手,不用声张,但一定要捉到玉莲。”
铁英豪和何捕头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卢望洋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这时,驿丞走了进来:“大人,晚上想用些什么?”
卢望洋一愣:“晚上?!”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日泊西山,不由一笑,“光顾忙了,天色已到此时,本官还不知道呢。平安县有什么特色风味,给本官弄上来几样。”
驿丞答应一声,退了下来。仔细安排下去,半个时辰后,丰盛的平安县特色宴席摆了上来。案情有了眉目,卢望洋也有了心情,他慢慢品尝起了平安县的特色佳肴,酒足饭饱后,命人撤下宴席,奉上香茶,他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坐在灯旁,秉烛夜读。
突然,一股凉气由卢望洋的后脊升起,一下子就传遍全身,一股说不清的恐惧感油然而升。卢望洋抬起头,只见烛光“啪”的一声跳了起来,足足蹿起三丈多高,火光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径直向自己扑了过来。卢望洋手里的书卷“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双唇颤抖,两腿像灌了铅一样,重若千斤,连动都不能动一动。只见那个女鬼扑到他的跟前,两只眼睛“啪”的一下从眼眶里跌落下来,在地面上“骨碌碌”滚了几滚,“啪”的一声炸裂。同时,女鬼的眼眶里“噗”的一下喷出两道浓浓的鲜血,喷了卢望洋满脸满身。女鬼狞笑着,伸出两只手,哪是什么手呀,分明是两根白森森的人骨,女鬼的手指骨扯开衣服,露出了她丰满的前胸。女鬼厉笑两声,手指骨竟然直直插进了胸膛,随着鲜血飞喷,女鬼把自己的胸膛齐齐撕开,血淋淋的心脏还在一起一伏地跳着。女鬼一把抓住心脏,一下子就扯了下来,双手捧着,朝着卢望洋大张的嘴巴送了过来:“吃了吧,你吃了吧!”
“砰!”门又开了,一个身影冲了进来,大叫几声,一把扯起卢望洋,连拖带拉,像拖死狗一样,把早已瘫在那的卢望洋拖了出去。
夜风席席,夜凉如水。一盆凉水,兜头盖脑泼了下来。卢望洋激零零打了个冷战,一擦满脸的凉水,这才看清,把自己拖出门又泼了自己满身水的,竟然是铁英豪。
“铁兄,你这是?”
“我还要问你呢,你刚才怎么了?”
“我?!”卢望洋挠了挠脑袋,扭头看了看屋里,屋里空空荡荡,灯烛明亮,自己刚才看的那本书落在地上,一切都没变。“我……刚才我正在看书,突然间,一个女鬼从灯光上冲了出来,她扑向我,又把心抠出来让我吃,吓死我了,幸亏你来了,要不然……”
“是呀,我安排完人手四下去暗寻玉莲,然后就返回来,想问问大人是否还有其他事情。我一进屋,就见你呆呆地坐在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灯烛,满脸惊慌,那可不是一般的害怕呀,简直是吓破魂胆的那种怕,我喊你几声你也不应,我一着急,就把你拉了出来。见你还不清醒,我就弄来凉水,没想到这一泼还真见效,你一下子就醒了。大人,你怎么能会见到鬼呢?”
“是呀,我怎么能见到鬼呢?本官向来不信鬼神呀。”卢望洋慢慢皱起了眉头,“那个鬼怎么可能从灯火上蹿出来呢?!”他说着,慢慢进了屋,一步步踱到灯烛前,沉思半天,走出房门,叫来驿丞:“给本官换个房间。”
驿丞急忙给卢望洋换了一个房间。卢望洋又命驿丞把潘靖诚曾经住过的房间打开,手提一盏灯笼,在里面慢慢寻走,许久许久,才转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坐了下来。
“大人,要不然还是去县衙住吧,至少那里人手多,应该比驿馆安全一些。”
“不必。”卢望洋摆摆手,“铁兄,你来是不是还有事要告诉我呀?”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按照大人的吩咐,我和何捕头带人去暗寻玉莲,我又去了玉莲家,找到她的邻居,仔细打听。据其邻居说,玉莲家这几日好像有一个男子曾经去过,邻居也是偶尔瞥到一个背影,并没有看清具体是什么人。可是玉莲家极少去男人,所以他们记得特清。邻居还说,前些日子,玉莲家去过郎中,而且天天药味不断,她家附近也有倾倒的药渣。我按照邻居所说,找到了那些药渣,又在县城内各个药铺寻找,终于找到那个去给玉莲看病的郎中,他却说……”
“他说什么?”
“他说玉莲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伤。”
“伤?怎么个伤?”
“他说玉莲的脸上被划了两道长长的伤痕,一张俊俏的面容就这样被毁了,他是去给玉莲医治那两道伤疤。”
“你有没有问是谁请他去的?”
“问了,他说是一个男子,大约三十多岁,白净面皮,蛇眼,无须,鼻尖上长着一个痦子。”
“鼻尖上长着一个痦子?!”卢望洋一愣。
“怎么,大人认识此人?”
卢望洋坐了下来,又摆了摆手:“本官不认识,本官只是觉得这人长得有些奇怪。”
“是的,要不然那个郎中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我再问他时,郎中再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随后我就回来,准备把这些情况报与大人。”
卢望洋沉默了半天,抬起头:“铁兄,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这个人即便不玉莲的丈夫,也是她的亲戚,或者是她的什么恩人。从我对她的邻居的调查来看,玉莲是一个知恩感恩的人。玉莲肯定是被这个男人带走了,我们可以从三人同行、女人脸上有疤以及男人鼻尖有痦子这三个特点下手去找。而且,据那个郎中说,玉莲的伤并没有痊愈,她必然还要买药换药,我们不妨从各处药铺入手。”
“好,就在药铺设伏。让那个郎中说出玉莲现在需要什么药,一旦有人去买那些药,就地擒拿。本官还想,既然玉莲是一个知恩感恩的人,那她就肯定想报答那个男人的恩,那就发下公告,缉拿那个鼻尖上有痦子的男人,如果他不及早归案,发现即格杀勿论。”
铁英豪一愣:“大人,这?”
“去吧!”卢望洋摆了摆手。
铁英豪犹豫一下,转身退了下去。
转眼间,天色大亮。卢望洋叫来何捕头,命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写好布告,四门公示,悬赏捉拿鼻尖有痦子的中年男人,并在告示里特别标明,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布告四门贴出,不到中午,何捕头便来禀告,玉莲出现在县衙,说要自首,求大人放过那个男人。卢望洋喜出望外,急忙命何捕头把水莲带来。
很快,何捕头把玉莲带到卢望洋的房间。卢望洋盯着水莲:“抬起头来。”
玉莲低着头,默不作声。
卢望洋起身站起,来到玉莲的跟前,围着她转了几转:“你……你……”
“你个狗官!”随着外面一声怒喝,寒光一闪,一把飞刀猛地射向了卢望洋。站在一旁的铁英豪手疾眼快,一扯卢望洋,飞刀擦着卢望洋的耳边射过。
“卢望洋,你个畜牲!”一条黑影鸟一样掠进屋,抡起钢刀,兜头盖脑,朝着卢望洋劈了下来。
铁英豪往旁一推卢望洋,从腰间扯出一十三节精钢链子鞭,手一抖,鞭像蛇一样,抽向了来人。而那一旁,何捕头也抽出佩刀,扑了上来。
来人手擎单刀,力敌二人。玉莲瘫在地上哭叫了起来:“俞大哥,你快点儿逃命去吧,思洋就托付给你了。”
“我要亲手杀了这狗官!”来人一边狂吼着,一边把钢刀舞得泼风一般。
“俞大哥,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玉莲说着“蹭”地站了起来。
“别!我走!”来人惊叫一声,猛攻几刀,乘着铁英豪和何捕头后退之机,脚尖点地,鸟一样射出窗外。
“哪儿跑!”何捕头怒吼一声,手里飞出一枚六角飞钉,紧接着,两个人追出门外,可门外空空,那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两个人整个驿馆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刺客的身影,便招呼众人做好防卫,急匆匆跑了回来。此时,卢望洋站在那儿,玉莲站在他的对面,两个人全都不言不语。铁英豪刚要开口,卢望洋摆了摆手:“铁大人,何捕头,你们两人速速去捉拿那个刺客。”
铁英豪犹豫了一下,卢望洋大吼一声:“快去!”
何捕头扯了一下铁英豪:“走吧!”铁英豪这才不太情愿地退了出来。身后,“砰”的一声,卢望洋的房门,死死地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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