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海外华人教会与大陆家庭教会

起初,海外华人只是参加欧、美、澳当地人的教会。有些资料说,年代的时候,除了大陆、台湾、港澳以外,全世界独立的华人教会还不到十个,真是寥若晨星。那时候,华人基督徒只有在欧美人的教会中个别地参加聚会。后来在这些教会中,开始了只有三五个华人信徒的查经小组,人数逐渐加增以后就组成了团契,再后来人数更多了,就独立成为华人的教会。近几十年来,海外的华人教会明显增多了。前几年统计已经达到了七千个,后来又有一个数字是八千个。在这七八千个华人教会当中,大约有一千多个华人教会支持差传事工,或者直接差派本教会的宣道士到福音未得之地去传道,或者从经济上支持其他教会的差传事工。现在华人几乎已经是“往普天下去”了,华人的宣道士也几乎遍及世界。有的华人宣道士是对当地的华人传讲福音,牧养华人教会;有的不仅是牧养华人教会,也把福音传给当地其他民族。我和妻子耀轩在年初到了香港、新加坡、澳大利亚、日本、欧洲等地[1],年3月12日,正是我71岁生日的那一天,来到美国后定居于此地。感谢主,此后十几年的时间,神带领我去看望过海外一些地区的华人教会,因此对海外华人教会的蓬勃发展,我有切实的感受。下面,我把自己的所见所闻,略举几例,一同分享。[1]当年因为几卷《圣经词典》的出版发行引起了有关部门的质疑,有人对我们说,有关人士打听调查这几万册书到底都销售到何处何人那里去了,因此耀轩认为我们不便再留住国内,我们便出国了。

上个世纪末,有一年复活节,我正好在巴黎的华人教会参加主日崇拜,约有三百个孩子上台表演。我心里就在神面前感恩和祷告。这三百个孩子,二十年以后他们会既懂得法国的语言,又知道法国的国情和民情,愿将来他们能在法国人中间传讲福音。在巴黎附近,有一个小地方叫“里尔”,原来那里没有华人教会。后来有人到那里的华人中传扬福音,带领信徒,便建立了华人教会。

不仅是法国,前几年有人说,那时英国的华人教会大约有一百个。在原先的苏联地区,也有很多华人教会散布在那片广大的土地上,现在应当是更多了。

在意大利,年华人的教会共有23个。但是前几年,那里的华人信徒说,意大利的华人教会已经增加到五十多个了。保罗当年从以色列被押解到罗马去的时候,曾经在意大利南方的一个城市部丢利(Puteoli)登岸,现在那里有一个华人教会,前些年我去的时候,约有一百多圣徒。保罗从部丢利到了三馆(ThreeTaverns)和亚比乌(Appius),距离罗马大约一百华里左右,现在在三馆和亚比乌一带,也已经有了一个大约一百多人的华人教会。

年我去过雅典的华人教会,礼拜日聚会的时候,华人信徒有一百人左右。那时在哥林多有一个大约二十个华人信徒的团契,现在人数可能更多了。当时帖撒罗尼迦也有一个将近二十个华人信徒的团契,后来就有人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华人的帖撒罗尼迦教会,而且已经有四五十个人了。保罗曾经建立了腓立比的教会,将近两千年后,腓立比也有了一些华人信徒。

在瑞典的南部,有一个地方叫“格诺贺”,我只会发音,不知道那个地名怎么写,一般的地图上也找不到它。但是年我路过那里,就发现在这个地图上都找不着的地方,竟然有一个二十人左右的华人团契。

在东南亚、中东、南非和北非,有更多的华人宣道士在那里传扬福音。

比如以色列的海法,前十几年已经建立了华人主日崇拜和团契,有二十多华人在那里聚会。别是巴也已经有了华人教会,而且有一个专职的传道人在那里。以色列的特拉维夫(就是圣经中的约帕),年的春节,那里大约有一个三千华人的聚会,聚会以后,有个人决志信主。而且会后有人陪谈,是一个一个地带领、决志信主的。当地有一位黄昭龙长老说:这可能是自从彼得、约翰讲道几千人悔改以后,在以色列最大的一次布道会了。而这次聚会竟是由中国信徒召开的。年我听到一个喜信:在年那次布道会中信主的一对夫妇,正在上神学准备传道!我们实在应当为此感恩。

中东的迪拜(Dubai海外译作杜拜),已经建立了好几个华人教会或团契,而且信主的人持续不断地增加。中东地区其他的地方,像约旦、巴基斯坦等地,也有一些华人信徒在那里工作或者传扬福音。

南美洲原来不开化的地方,现在到处都有一些华人教会。本世纪初我带病去到巴西,一面喝着水吃药,一面坐着讲道。讲道期间,一位反对他妻子信主的先生,忽然受感动哭出了声来,只好由当地的施牧师带他出去谈话。年施牧师的师母对我说:那位先生信主后很有长进,现在已经开始传道了。先前我提到的我的大学同班同学薛玉光弟兄,六十二岁的时候到非洲传道去了。现在在非洲的华人教会和信徒也越来越多了。

不少华人教会从当地的教会机构买了聚会场所。比如年,我来到澳洲的墨尔本,那时当地的华人教会才四十多个,后来听说有七八十个了。一些澳洲人的教会老年人越来越多,中青年人越来越少,没有办法管理教会的事务,索性就把礼拜堂卖出去。年墨尔本的华人教会从他们手里买来了六个礼拜堂。在美国的波士顿也有这样的情况。

年我被洛杉矶的一个宣道会约去讲道,那个宣道会原来是美国信徒主持的,华人很少,后来华人信徒越来越多,甚至比白人信徒还多,就需要由中国的教牧同工来管理。所以那个宣道会就改成了华人宣道会,由台雅各担任主任牧师。我去讲道的时候,那里的主日崇拜分作两堂,第一堂讲英语,约有六十人,其中约二十人还是华人青少年,他们也讲英语。第二堂是华语堂,约有一百六七十人。我感受到过去向中国差派宣道士的一些国家的教会,好像渐渐在衰落,而中国大陆的教会、海外华人信徒却在不断地增加。我心里为海内外华人教会而感恩,但主这样恩待我们,也必定对我们有托付,求主让我们不要骄傲,而是战兢恐惧地、谦卑地寻求神在我们身上的美意。

海外华人信徒对国内家庭教会的有益帮助

福音事工上的帮助首先,大量的中国留学生在海外当地人或华人教会中信主了,而且奉献传道,回国侍奉。其次,华人差传机构越来越多。很多忠心爱主的宣道士,或者是一些信徒,到了中国大陆常住或者是短期居住,帮助当地的教会,这样的事例很多。(中国大陆有规定,在当地买了房子,可以居住八个月,八个月以后可以再申请延长,从中也看到了神的恩典。)还有,一些同工也帮助大陆的弟兄姊妹前去其他一些国家宣道。我认识一位海外的华人弟兄,带领大陆家庭教会的一些中青年的同工去中东、非洲一些贫苦的地方去侍奉,不仅对普世的宣道有益处,也拓展了大陆一些弟兄姊妹国度的胸怀。他们在巴基斯坦北部建立了差传学校,差去的宣道士除了学习神学,也学习缝纫、理发、修理汽车等一些技术,然后就借着这些工作接触当地人,给他们传福音。年巴基斯坦大地震之前,因为当地人觉察到他们是来传福音的,就将他们驱逐离开,他们来到巴基斯坦南部后没多久,北部发生了大地震,他们就转头回去救灾。当时海内海外不少福音机构前去救灾,却不熟悉当地情况,他们就成了联络站。以后他们在那里建立了孤儿院、学校,继续侍奉。我觉得他们的侍奉好像是“盐”一样,盐洒在所炒的菜上,菜就有了滋味,但是无论菜多么香,人们却看不见盐;他们默默地侍奉也是如此。这些弟兄姊妹自己带头走了艰苦的路,被他们带领的人当然也是走艰苦的路,他们自己是付了代价的,所以被带领的人也为主的缘故愿意付代价。在这里我顺便说一下:我体会到如果带领人别有企图,被带领的人往往也别有企图;如果带领人有意无意间炫耀自己、建立自己的工作,被带领的人也会有意无意间彰显自己,建造自己的“巴别塔”。文字影音事工上的帮助如前文所述,年代初期,文化大革命刚刚过去,很多海外的弟兄姊妹来到大陆,给国内的弟兄姊妹带来了一些圣经和少许解经书籍。年初,正在国内抢时间出版《圣经旧约地名词典》的时候,一位老弟兄匆匆忙忙地给我送来一份表格:是陈终道弟兄在海外出版的《以色列历代国王和先知对照表》。我觉得非常宝贵,应当抢时间把它加进词典中去,便立即和出版社交涉,出版时竟然加进了这一份难得的资料。这样,在当年缺少参考书籍的时候,不知道帮助了多少海内的同工们。[2][2]我个人一生所有属灵的写作都没有稿费和著作权,都是自由使用的。不过我尊重他人的劳苦和著作权利。只是当年实在无法和陈弟兄联系征求他的同意,而且我相信他绝不会怪我“窃取”了他的作品。上个世纪末,我在温哥华见到了陈终道牧师,曾经提到这件往事。我和他开玩笑说:当年为了争取出版,我没有办法也没时间征求你的同意,只好“窃取”你的数据,侵犯你的版权了。我说完了,他和我都哈哈大笑。其实我们都心照不宣:在这样的笑声中,正体现了当年海内文字事工的困难!年间,有位吕培淑姊妹来找我的妻子耀轩姊妹谈话。正在谈笑风生的时候,吕姊妹一看手表,突然站起来告辞说:“我得去听远东广播电台的叶光明老牧师的讲道去!”走得非常匆忙。我和耀轩姊妹心想:这位叶老牧师一定是位在海外事主多年的知名老牧人。年春天我和耀轩姊妹到了香港,被邀在远东广播公司的一次聚会中讲道。散会以后,聚会的主持人依次介绍公司的同工。顺序介绍期间,指着一位坐在录像机后面的、大约三十多岁的弟兄,向我们说:“这是叶光明弟兄……”近些年来,海外华人教会的文字事工日趋完善,比如《海外校园》《使者》《大使命》《生命季刊》《宇宙光》等这样一些文字事工,可以随时作广大国内弟兄姊妹属灵的供应。我们实在要为此感谢神。除了文字事工的供应以外现在还有光盘制作、影视事工、通过网络传扬福音。你们这些在海外隐藏自己、彰显神荣的弟兄姊妹们!你们埋头侍奉,默然放香;泪向内流,爱撒人寰;只有将来见主的时候,才会看到你们的面容;你们真是无名的传道者啊!愿神记念你们,和你们的献上!!培训国内的传道人在前十几年,很多海外华人教会或机构在国内开设培训班,培训大陆的传道人。在海外,一些知名华人神学家,像于力工牧师等人,创建或主持的神学院也越来越多,国内也有一些传道人到这些神学院接受装备。资助了必要馈赠款有一些海外的弟兄姊妹到国内来,把一些款项给需用的中国同工,或者是给中国需要的事工。有一位俞以勒姊妹,她自己穿得像个农村妇女,生活很朴素,甚至出门坐火车都是买站票,但是她把很多的款项带到国内来给最贫困、最需要的真正爱主的弟兄姊妹们。这个姊妹很谦卑,她说自己是叼饼给以利亚的乌鸦。她没有做过什么惊人的工作,但是像这样默默的侍奉我想神肯定是悦纳的。中国的家庭教会复兴,不能忘记那些帮助我们的海外的弟兄姊妹们。改革开放以后,海外的弟兄姊妹对国内的家庭教会,不仅有祷告上的支持,还有上述很多方面的帮助。而国内的传道人也越来越多地被约请到海外分享主的恩典。而且不仅是向华人教会自己的同胞骨肉传讲福音分享主道,甚至也在欧洲、美洲、澳洲等地的西方教会讲道,帮助当地的圣徒们。

海外信徒对海内的不良影响

海外很多信徒对海内信徒有美好的侍奉。但是也有个别弟兄姊妹,或是无意中,或是出于某种个人意念,对海内家庭教会产生了一些不良影响。我们在神面前要本着爱心说诚实话,即或对海内教会没有任何不良影响的海外肢体,也请把这些事放在祷告中,但愿以后无论是由海内到海外,或是由海外到海内的同工,都在主里同心合意、互相勉励、彼此督促。愿我们同有一个心志:高举基督,荣耀主的圣名,在自己的侍奉工作当中让众人都是只见耶稣不见一人。信仰真理上的误导年代河南出现了呼喊派,如果没有海外的支持,他们绝不至于起到那么坏的作用,异端东方闪电就是从他们当中出来的。还有极端灵恩,也是从海外传进来的。有一些弟兄姊妹片面追求医病赶鬼、神迹奇事,甚至竟去教别人学说方言!圣经在什么地方让我们去教别人学说方言的?然而有些人却只重方言,而忘记了生命之道,忘记了灵命的成长,忘记了传扬福音。这种片面地追求极端的灵恩,实在是对弟兄姊妹的误导。我也知道西北灵工团的下一代中有一位姊妹,因为被韩国去的一个牧师近乎异端的教导所迷惑,就带着一些弟兄姊妹走偏了道路,在当地教会中造成了分裂。有些人不算异端,但却在边缘上,他们非得按照自己的观念做不可,其危害几乎形同异端。我也觉得,这样带着自己个人的目的,来到中国大陆建立山头,拉帮结伙成立一派,无形当中是在教会里追求个人名利,破坏了一些神的事工。

有人引起纷争

有一些海外去的同工,很轻易地按立牧师。有一个家庭教会,原本有三个弟兄同心合意地侍奉,一位海外的同工不了解情况,将其中两位按立为牧师,另一位弟兄没有被按立,这样很容易给撒但留下破口。有些弟兄姊妹就会议论,为什么按立两个,另外一个不按立?而那个没有被按立的弟兄,如果被撒但攻击,也会想自己到底哪里不好。这样发展下去就容易造成分歧甚至是分裂。这是因为海外对于国内情况不理解,对国内教会无形当中造成的负面影响。还有的海外同工被邀请在主日崇拜中讲道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自己所熟悉的程序来进行崇拜,好像这是必然的教条、规格。这样呆板的做法,就容易让被教导的弟兄姊妹有不同的看法。圣经里从未提到主日崇拜一定要有怎样的程序。即使在海外,也并非所有教会都有同样的主日崇拜程序。所以,要家庭教会改变平时的聚会程序来迎合海外同工所熟悉的聚会程序,实在有欠考虑。这样的做法,对于教导国内的弟兄姊妹互相尊重、看别人比自己强、尊重别人的领受,是错误的示范,也是无形当中的搅扰。有人到了中国大陆就是找写作素材,因为所知道的不够全面,往往就有一些负面作用。在国内一个地区,有两个传福音的团体,海外的一个弟兄到其中一个福音团体当中采访了一位姊妹,得到很多材料,回去之后就写了一本书。那本书没有出版以前,有人把它转给我,让我看一看。我看过之后马上跟中间介绍人说,这本书出来以后可能会引起纷争,其中有些话需要斟酌。中间人说他已经把我的意见告诉了作者,但这本书出来以后,那些有争议的地方并没有改正,就引起了这两个福音团体的争论,造成了伤害。后来作者本人也很为难,出了第二版修订本,并且在序言中致歉,最后算是平息下来。所以,弟兄姊妹如果是为了高举基督做这方面的工作,那就需要多和几个人谈一谈,或者写的时候本着爱弟兄姊妹的心,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有所含蓄,就不至于引起这样的争论和伤害。海外的同工需要为主慎重的还有一点,就是面对国内家庭教会会众的时候,对于纯正信仰内的一些不同领受应当互相尊重。内地会的所有同工都有一个信守:一个传道人到福音未及之地去开荒布道、建立教会,那么就按照他的领受来栽培、带领会众;如果他离开,需要别的工人到那里继续工作,那么后去的人无论自己的领受是什么,也一定要遵守前面那个传道人的属灵领受。比如说开荒布道的弟兄主张浸礼,但后来去的同工主张点水礼,那也绝不能把浸礼更改,免得信徒产生疑惑。我觉得内地会的这个信守对我们有很大的启发和示范作用。我自己到任何教会去讲道,只要这个教会的信仰是纯正的,我绝对不在会众当中谈这个教会的持守以外的道理,免得引起混乱。当然,对于一些问题看法不一样,我会和同工们交换意见,但在会众当中我绝对不谈。这是我个人的领受,愿意和弟兄姊妹一同分享,如果不合适、不对,也愿意听到大家的指正。有人去谋个人的名利求主饶恕我说,海外有个别的人到中国大陆来,很明显地是为了谋个人的名利。比如我在年刚刚到了海外的时候,在聚会中看到一位海外人士,他经常到大陆的三自会去,而且三自会很欢迎他,他就拍了一个纪录片,在其中大肆宣传他在各个地方做的所谓的工作、所谓的成绩,末了出现他个人的一个简短的谈话,希望大家关心这些工作,如果愿意奉献要寄到什么地方,账户的抬头怎么写。那个片子既宣扬他个人又募捐,我觉得不太妥当。我在神面前说:实在希望弟兄姊妹不要把个人的名利掺杂到神的工作当中去,如果这样做,对于神的事工只有害处没有好处,而且将来见主的时候我们怎么交账?中国家庭教会的难处已经够多了,海外的同工应当尽量不要再给家庭教会的弟兄姊妹增加难处。比如你到三自礼拜堂讲道,类似葛培理先生年去三自礼拜堂讲道一样,无形当中就是批判了家庭教会。年葛培理先生在北京讲道的时候,就有农村家庭教会的传道人被捕了,逮捕的理由是:像葛培理这样世界闻名的传道人都能和三自会合作,为什么你们这些中国传道人不能和三自会合作?可见不是由于信仰问题,而是政治问题!所以我劝告弟兄姊妹,对于三自会,你心是向着神的,你有要做的工作可以去,但是实在要注意一些影响。还有些海外人士到海内去,以捐钱给海内为名,实际上是想搜集到一些数据,得到一些所谓的见证,好到海外来宣扬自己,甚至还有其他的目的。有一个大陆的同工张育明弟兄,对着抱这种目的的一些海外同工,直接了当地说:“当中国的信徒大受苦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现在来了,你要做什么?”(WhentheChineseChristianssufferedquitealot,wherewereyou?Andwhatwereyoudoing?Now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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