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暑假档走近巴以地区

前言:我在高一时去美国高中交换了一年,在美国交换时的住家爸爸,是一位大学历史系教授。在今年暑假,他准备带学生前往耶路撒冷考察,并邀请我同去。我欣然前往。

我们大部分时间待在耶路撒冷聆听教授们的讲座,学习阿拉伯语,住家爸爸的学生们还为当地机构工作、参与对巴勒斯坦难民的救助。除此之外我们也参观了特拉维夫、凯撒利亚、希伯伦、死海等主要城市及景点,了解巴以地区的风土人情。

在以色列-巴勒斯坦地区旅行的20天里,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我惊叹于这里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而另一方面,我为这里无止的冲突和混乱的局面而感到痛心。

01.

希伯伦Hebron

在一个酷热的夏日,住家妈妈带着我和住家爸爸的几个学生(住家爸爸是以色列人不能去),自耶路撒冷驱车向南驶往希伯伦。我们在高速路上飞驰,越过了“绿线”,越过了伯利恒,来到了约旦河西岸南部巴勒斯坦控制的地区。沿着公路,我看到两边错落的山峦之间分布着许多以色列定居点,坐落在巴勒斯坦村庄之间。在6月的深蓝明净的天空下,我隐隐感到,约旦河西岸定居点的纠葛已无法解开。占领的确是事实。正如我在一本书中读到的那样,“《圣经》中以色列土地上最美丽的地区,如今成了被现代以色列占领最凄惨的地区。”

一路上,住家妈妈都在反复叮嘱我们:“不要说希伯来语,也不要说阿拉伯语,说英语最好。还有,千万不要去照以色列士兵、营地、或定居者们,并且尽量避免与他们交谈。”

伴随着滚滚的热浪和灰黄的尘土,我们来到了目的地-希伯伦。希伯伦(Hebron)是《圣经》中亚伯拉罕(Abraham)、雅各布(Jacob)的埋葬之地。这个约旦河西岸(WestBank)最大的巴勒斯坦城市是犹太教四大圣城之一,同时也是伊斯兰教圣城之一。也正因为如此,这个面积不大的小城一直都是阿拉伯民族与犹太民族世代纷争的焦点。

希伯伦街景,图中是一座建于拜占庭时期的酒店

年5月,埃及军队进攻了西奈沙漠,直接威胁到以色列国。但当以色列在6月5日发动先发制人的攻击后,以色列占据了上风,并在短短的六天时间里占领了西奈沙漠、约旦河西岸及戈兰高地。这即是第三次中东战争,也称“六日战争”(Six-Day)。这是中东战争中最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战争之一,因为在这场战役中,阿拉伯国家的军队被击溃,而小小的以色列,领土扩张了三倍,并成为区域霸主。也就是在这场战争中,以色列取得了对希伯伦的控制权,以色列的定居者们涌入了这座城市。

年,经过长达数月的和平谈判,《奥斯陆二号协定》(InterimAgreementontheWestBankandtheGazaStrip,也称OsloII)以及年的《希伯伦协议》(HebronProtocol)的签署对希伯伦进行了分治:80%的希伯伦,即H1区(AreaH1),由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PalestinianNationalAuthority)管辖;剩下的20%,即H2区(AreaH2),由以色列管辖。然而,希伯伦的分治协议从未被有效执行过-凭借着强大的军事实力,以色列国防军(IsraelDefenceForce)不但没有撤出,反而还在这里驻扎了更多的士兵,鼓励着越来越多的定居者们来此定居,“占领具有重要意义的《圣经》地区”。现在,大约有名以色列定居者们生活在这里,同时,有名以色列士兵常驻于此,以“保卫定居者们的安全”。

战争与暴乱让老城的石墙上布满了弹痕

“天啊,臭死了!”走进老城,一股股腐臭伴随着漫天的黄沙,朝我迎面扑来,熏得我真想立马打道回府。捏着鼻子环顾四周,随处可见腐烂的蔬菜、各种塑料袋塑料瓶甚至一些生活垃圾。原来,这都是以色列定居者们的杰作:倚仗着名常驻于此的以色列士兵,这些定居者们对他们楼下的巴勒斯坦邻居作威作福-他们朝楼下的巴勒斯坦人扔石块,丢垃圾,有的甚至将尿液倾泻而下...在沙漠燥热的气温下,这些垃圾迅速腐烂发酵,一股酸臭弥漫在空气中,吸引了大片大片的蚊子和苍蝇。也正因为如此,许多巴勒斯坦人不得不在他们的屋顶上铺网,以拦截一些体积较大的垃圾。

以色列定居者们朝楼下的巴勒斯坦人的店铺丢垃圾,后来因为垃圾过多这条街不得不被迫关闭

然而巴勒斯坦人只能默默忍受:以色列士兵随时都监视者着他们。就连公厕门口,都有士兵端着枪监视。6月底,这里的一名以色列士兵枪击了一名巴勒斯坦人,犹太社区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每周,这里的定居者会在士兵们荷枪实弹的保护下,挥舞着巨大的以色列国旗,举行大游行,骚扰市场上的巴勒斯坦人。

因为以色列定居者们经常朝楼下扔垃圾,巴勒斯坦人只好在房屋上铺网

终于见到有国际游客来了,这家商店(上图)的70多岁老爷爷十分开心。老爷爷是巴勒斯坦人,精神矍铄,会讲英语,于是便义愤填膺地给我们讲述以色列士兵及定居者们在这里的各种恶劣行径。在与他的交流过程中,我得知,因为他的店铺靠近《圣经》神迹“列祖之墓”(CaveofthePatriarchs),激进的以色列右翼定居者曾出高价(几十万美金)购买他的店铺。“然而,我不会卖给他们。我老了,我只想尽自己的最后一份力量,给前来参观的国际友人揭露以色列定居者的恶行,反抗这个罪恶的定居者活动。”老爷爷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我很佩服这位老者的民族气节。

市场上的涂鸦

此外,希伯伦还有一条大街——Al-ShuhadaStreet——巴勒斯坦人不能使用。国际参观者若想经给这条街,必须先经过以色列的检查站(check-point)。

在希伯伦,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检查站。就连人们上班、小孩上学也要经过这样的检查站。以色列士兵还会经常故意拖延放行时间、骚扰行人、索要“小费”等等。

这条街,因为人烟稀少,几乎可以说是“鬼街”了。年希伯伦惨案(年2月,一名美籍犹太人在穆斯林早晨祈祷时,闯入一清真寺开枪扫射,导致29人死亡,约人受伤)发生后,以色列军队关闭了这条街,后重启时仅供以色列定居者使用。那些居住在二楼的巴勒斯坦人只能通过小路、从后院或是窗户中翻入。

如图所示,一些巴勒斯坦人家直接将客厅设置在后院

在街上走了好一会,我们看到了一些定居者们-有两对情侣手牵手在街上散步,还有一些带着犹太小帽的男人坐在街边喝啤酒。他们身旁几乎都有枪支。这是因为以色列军队允许定居者们持有枪支以“自我保护”。然而,在希伯伦的巴勒斯坦人却被禁止持枪。同时,在这条上每隔-米就有几个以色列士兵端着枪(或坐在装甲车里),仔细端详着来往的每一个路人。这些士兵们冰冷的目光和定居者们盛气凌人的态度让我有点暗暗紧张,因此我也不敢将镜头对准他们。

希伯伦的老城几乎没有游客;有的只是联合国的观察团、以色列定居者及士兵、和那些因为贫穷不得已留在这里的巴勒斯坦人。在这座令人压抑的城市里,唯一让人宽慰的是小孩子们的笑容。

市场上的巴勒斯坦小孩

两个巴勒斯坦小女孩

见到我们来,这两个巴勒斯坦小女孩十分兴奋地给我们展示她手中的黑色小鸟。她们身后的店铺,是在年希伯伦惨案发生后被以色列国防军强行关闭的店铺之一。

我们和这两个小女孩、以及她们的父亲做了简短的交流。(向导为我们翻译)。女孩的父亲告诉我们,有一次小孩在街上踢足球,没想到球飞到了以色列定居者的窗台上。无奈之下,女孩父亲只好去拜访那位定居者。没想到,当他请那位定居者归还足球时,定居者呼叫了以色列士兵,以诈骗罪将他逮捕拘留了一个月。我听后,简直无法置信。我接着问女孩父亲:“那你觉得在这座老城的生活怎么样?”

“尽管局势艰难,生活还要继续。生活就是反抗。(Lifeisresistance)”

黄昏了,太阳正落下地平线,辽阔的沙漠被染成一片金黄。回到耶路撒冷,在边检站告别了我们和蔼热情的巴勒斯坦向导后,我们提着在希伯伦买的各种链珠与陶器,过海关进入以色列。刚刚走出关口,等待已久的以色列住家爸爸便开车接我们回家了。暮夏的傍晚,坐在花园里吃着住家爸爸精心准备的晚餐,老城里忽然传来了穆斯林晚祷的钟声。那悠扬的阿拉伯音乐,不知为什么,在那一天,显得格外地凄凉,好似在哭泣。暮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希伯伦那破旧的市场、被毁坏的胡同小巷、义愤填膺的巴勒斯坦老人,以及那几个小孩那天真无邪却又隐含着苦涩的笑。

巴以冲突,是一场十分复杂的、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的冲突。尽管这两个国家,以及世界其他某些国家在这个问题上的做法都饱受争议,我认为这场冲突更大的悲剧在于这里普通人民生活的困境。我永远难忘在希伯伦遇见的那几个小孩,他们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龄承受着生存的压力和生活的困苦。我忘不了那位决不搬迁的商店老爷爷,他在本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努力地维护着他的小商店,对以色列强大的占领势力做着一点微薄的反抗。各种战争的爆发,条约的签订,隔离墙的建立,都只是政治家们的事-受苦受难的最终还是最普通的人民。

夜晚降临,我看见耶路撒冷三千年的老城里灯火通明,不远处,漆黑一片的小山丘上也有巴勒斯坦村庄的点点灯火。我问住家爸爸:“为什么我们不推倒隔离墙,撤回军队,这样隔离墙两边的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就可以手牵手,过着和平的生活?”

住家爸爸也朝山丘上的巴勒斯坦村庄望去,说:“是啊,我们都希望和平。但是以色列人对巴勒斯坦十分恐惧。过去两个世纪的各种战争,恐怖袭击,起义,让这两个民族之间的纠葛越来越深,难以解开。他们都讨厌对方。的确,有一些以色列人愿意接受巴勒斯坦人;但是,一旦隔离墙被拆除,恐慌会产生。一些以色列人想杀了巴勒斯坦人,而许多巴勒斯坦人对以色列满怀仇恨,处心积虑地想在以色列制造恐怖袭击。”

这时,四下里传来夏日的蝉鸣,住爸倒了一杯红酒,接着说:“其实,现在许多以色列人对政府的做法十分满意-他们觉得,政府有效地控制着巴勒斯坦的局势,隔离着巴勒斯坦人。他们并不了解墙那边巴勒斯坦人的生存状况,他们也不想了解。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以色列是高科技的发达国家,这里的生活方式几乎和西方一致。他们觉得,只要把巴勒斯坦隔离起来,他们看不到巴勒斯坦人了,冲突就解决了,以色列的生活就很美好了。”

那天晚上,我怀着惆怅的心情瘫倒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一方面,我暗暗庆幸自己的童年不曾如此凄惨;另一方面,我十分同情巴勒斯坦难民的处境。我感觉,以色列士兵及定居者们以“保护国家安全”为由在希伯伦对巴勒斯坦人倾泻垃圾、实施宵禁、随意骚扰、任意逮捕的做法,只会让这两个民族之间的伤口越来越深。以色列因巴勒斯坦问题陷入困境,而巴勒斯坦人也因以色列受困。住家爸爸说的对,过去发生了太多暴力冲突,让两个民族对彼此越来越憎恨。那么,暴力,以暴制暴,对以暴制暴的以暴制暴,这样的恶性循环,又真的能结束这场冲突吗?

02.

伯利恒Bethlehem

那是我去巴勒斯坦的第一天。早晨,沙漠中的气温渐渐变暖。

吃早饭的时候,住家妈妈说:“你一会儿记得带上护照,我们要去巴勒斯坦。”

“啊?”我差点没呛出刚吃下去的橄榄,“但是我没有巴勒斯坦签证!”

6岁的弟弟在一旁听了,开玩笑道:“喻越,你去的不是巴勒斯坦-你去的只是‘以色列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果然,去巴勒斯坦是不需要签证的-只有在回以色列时需要护照。我们来到一个隔离墙下的检查站,推过一道门,就来到了巴勒斯坦的伯利恒,《圣经》中耶稣出生的地方。

以色列隔离墙(IsraeliWestBankBarrier)是以色列沿着年第三次中东战争停火线,即“绿线”,修建的8米高、全长千米的钢筋混凝土墙。墙的上方有各种铁丝网、高压电网和电子监控系统。这座墙耗费巨资-4亿美元-只是为了将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地区与以色列隔开,防止巴勒斯坦激进组织成员进入以色列实施恐怖活动。

为了修建隔离墙,以色列在约旦河西岸拆除了上百所房屋(医院、办公楼),极大地影响了当地人的生活,使千千万万的巴勒斯坦人民流离失所。这一道道隔离墙,就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刀口,即将约旦河西岸的土地划得四分五裂,也深深地刺入了巴勒斯坦民众的心中。

这里的隔离墙,逐渐地,成了这个被压迫的民族心理宣泄的窗口。高高的水泥墙上,布满着各种各样的涂鸦。有的是对和平的渴求,有的是对民族解放的热切盼望,还有的是对时政的讽刺。

沿着隔离墙,我们渐渐走入了市区,参观了几家商店及工厂。

制作阿拉伯妇女头巾的工厂

跟工厂老板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隔离墙的修建,不仅是在政治上限制了巴勒斯坦人的自由,同时也在经济上制裁了巴勒斯坦。隔离墙的修建和检查站的增多使出入巴勒斯坦地区越来越不方便,因此,选择前往巴勒斯坦的游客越来越少。巴勒斯坦很大一部分经济收入来自于由《圣经》神迹和历史遗迹带来的旅游业,如果游客减少,巴勒斯坦人的收入也将大大减少。此外,隔离墙的设立也为去以色列打工的巴勒斯坦人设立了重重障碍,巴勒斯坦的失业率也年年攀升。

同时我看见,不少商店里都挂有一张阿拉伯语版的巴以地区地图,并且上面写有“”。因为,在无数巴勒斯坦人的眼中,年是一个充满耻辱的年份,是灾难的开端。年,联合国通过第号决议(UnitedNationsPartitionPlanforPalestine,Resolution),将巴以地区分治成一个阿拉伯国,一个犹太国。年5月14日,以色列国宣告独立,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随着阿拉伯联军的节节溃败,以色列开始了驱逐巴勒斯坦人的行动,制造了联合国至今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巴勒斯坦难民问题。同时,巴勒斯坦也将每年5月15日,以色列国庆日的第二天,定为“灾难日”。每年的“灾难日”,巴勒斯坦都会警钟长鸣,示威抗议的人群也会与以色列军队发生冲突。

作为一个中立者,我可以感受到巴勒斯坦人-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数千年的阿拉伯人-对他们的土地的渴求。而另一方面,我也明白,以色列人不想生活在提心掉胆的恐惧之中。看着这延绵百里的冰冷的水泥墙,我担忧,这两个民族积蓄已久的矛盾恐怕是在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了。

那难道这场冲突就不能被解决吗?我想。上个世纪分隔东德和西德的柏林墙,不是最终也被拆除了吗?带着疑惑,我问住家爸爸:“这场冲突会结束吗?”

“会的”,看着远处的约旦山脉,住家爸爸说。“冲突开始,冲突也会结束。只是,我也不知道这场冲突会多久结束,会以怎样的形式结束。”

03.

耶路撒冷Jerusalem

在耶路撒冷,生活要安宁得多。虽然时不时地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冲突,这里的社会秩序基本上是井井有条的。以色列高度重视这个城市:以色列的议会、总统府均设于此。在今年的5月14日,即以色列成立70周年纪念日,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正式在耶路撒冷开馆。同时,在耶路撒冷,随处可见带枪巡逻的士兵。而且,以色列士兵经常会对巴勒斯坦公交车进行“buscheck”,检查每个巴勒斯坦人的证件。

锡安山远眺

耶路撒冷,这座三千年的老城,犹太教、基督教、以及伊斯兰教的圣城,有着太多的名胜古迹,比如:

圆顶清真寺,DomeoftheRock,伊斯兰教中先知默罕默德升天之地。清真寺炫丽的金顶,在漫漫的黄沙中闪闪发光。

圣墓教堂,ChurchoftheHolySepulchre,耶稣基督遇难、安葬和复活的地方

哭墙,WesternWall,犹太教的第一圣地,犹太人流离失所两千年的精神家园

哭墙下祈祷的人群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老城街景

耶路撒冷老城

老城定期举办灯光秀夜幕下的大马士革门

04.

以色列的路标

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75%为犹太人,20%为阿拉伯人,5%为其他民族),以色列的许多路标都有三种语言:希伯来语,阿拉伯语和英语。然而,在旅行的过程中,我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在阿拉伯语中,耶路撒冷的发音应是“Al-Quds”,可是在这里的许多路标上(比如上图),耶路撒冷的阿拉伯语发音却是:“Yerushalayim”。“Yerushalayim”其实是希伯来语中对“耶路撒冷”的称呼。用希伯来语称呼阿拉伯语中早已存在的某些地名,反映了犹太文化在以色列的主导地位。

在一些巴勒斯坦村庄门口,随处可见的是一些红色的警示牌,上面写着:“这条道路通往在巴勒斯坦控制下的‘A区’,以色列公民禁止入内。(进入此区域)对你的生命十分危险且违背以色列法律”。住家妈妈评论道,这又是以色列政府隔阂巴以人民的一个手段。一方面,这些红色的警示牌,加上以色列国内的各种反巴勒斯坦的政治宣传,让以色列人确信巴勒斯坦人就是恐怖分子,要避免与他们接近。另一方面,这些声称巴勒斯坦人民“很危险”警示牌让巴勒斯坦人民深受侮辱,也对他们产生了心理暗示:“既然以色列人觉得我们很危险,那么下次我们见到他们人或车辆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袭击一下他们呢?”

05.

小结

短短的二十天的见闻,深深地印证了我曾读过的一句话:“犹太复国运动,一方面,是一个民族解放运动;但另一方面,它又是一个殖民主义事业。它打算以驱逐一个民族的方式拯救另一个民族的生命。”

然而,在表达对巴勒斯坦难民的同情之时,我也不得不承认以色列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国家。过去的几十年里,以色列经历了五次中东战争,两次巴勒斯坦人大起义。而现在,以色列还面临着更大的生存威胁:伊朗核问题。一旦伊朗有了核武器,整个中东就有了核武器,以色列危在旦夕。宗教狂热、野心勃勃的伊朗军方几十年来都等待着摧毁以色列。此外,最近几天,我又在新闻看到以色列战机轰炸叙利亚、加沙地带哈马斯政权向以色列发射导弹等等。

尽管以色列拥有发达的军事技术,先进的科技,以色列狭小的国土面积却让它格外脆弱。摧毁以色列只需摧毁一个城市-首都特拉维夫-以色列便再无还手之力。以色列,就好比沙漠中的一汪小小的绿洲,四周面临着阿拉伯国家的侵蚀。在这种情况下,以色列绝不允许巴勒斯坦人闹独立,或开展恐怖袭击。

离开以色列的那天早上,我和住家爸爸聊天:“你喜欢以色列这个国家吗?”正在煮咖啡的住家爸爸回答说:“一种复杂的感情。以色列有许多优势,然而,居住在这里,我也看见了它的许多问题。你明白吗?它就像你的父母,你无法选择。”

“不过”,住家爸爸将烤好的蓝莓马芬蛋糕从烤箱里取出,“我最希望这里能有和平,因为这是我的家。我的家人大部分都生活在这里。”

他的话很平淡,但却令我难以忘怀。政治终究是政治,作为普通民众,没有人希望无休止的争斗。大家都希望一个和平稳定的生活环境。依依不舍地告别地中海蔚蓝的海岸线、金灿灿的雅法柑橘、耶路撒冷的漫漫黄沙,我只希望,这片美丽而哀愁的土地,能早日迎来和平的曙光!

Victoria

赞赏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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