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刘兰芳岳飞传MP3版7273

第七十二回柜中缘

上回书说到岳雷逃出牢狱,走进一个胡同,看见前边有个大院,纵身上墙,往里边就跳,不小心还蹬掉两块砖,岳雷也没在意,提枪就进院了。这是个后院儿,借星月之光四处观看,院子挺大,又象花园儿,有竹林,上挂鸟笼儿.有几棵树,栽点儿花草,当中有座小楼,楼上东屋有灯光。岳雷一核计,这准是本宅主人的住处,我去要点儿吃的。他听了听,外边没动静,便登楼梯上楼到窗前,用低低的声膏问:“屋里有人吗?”里边没人答话。岳雷一想,可能是睡了。他推门进来,奔有亮的东屋去,进屋一看,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收拾得挺雅致.象个书房,四白落地的粉皮墙,窝纸糊栅,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和水墨丹青,靠北墙放一张床;床帘左右撩起,东墙根下放着个大衣柜,两墙根下放着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边上放着书架;书架上面放着《左传》、《史记))等书;墙上挂着一口镇宅剑。岳雷核汁,准是这家公子念书的地方。桌上放着四盘点心:槽子糕、芙蓉糕,绿豆糕和大八件;旁边放有茶壶茶碗。岳雷又渴又饿,看见吃的,惹动饥肠,饿得更厉害啦。肚于咕咯噜直响,有心吃点儿,主人不在;偷嘴吃,又不象话……先喝点儿水吧!他一摸茶壶,里边的水不凉不热,正可口,倒了一怀喝下去。这个茶水太好了,可是喝到嘴里香,落到空肚里却受不了,肚里没东西呀!岳雷的虚汗下来了,浑身没劲。这叫茶醉,吃点儿东西就能好。岳雷想:我来块点心吧,等主人来了我告诉他,要多少钱给多少饯。他一个盘上拿一块,吃完了,象掉肚子里个豆儿一样,倒惹出馋虫来了,又吃了两块。一会儿,把这四盘儿点心全吃光了,把那壶水也喝个光了。

这回他觉得有力量了。岳雷刚想出去,就听楼梯上有脚步声音,有女子在说话:“丫头,茶添上没有?”“小姐,添好啦,点心也摆上啦,就等你回来。我等急了,才去接您。”“好!”岳雷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这是小姐的绣楼?这可糟了!我把东西绐吃了,太不象话!这么大个小子,叫人堵住可太难看啦!我得躲躲,等他们出去时,我再出来。岳雷往屋里一撒日,看见衣柜了。这个衣柜有六尺多高,四尺多宽。岳雷一想:我进里边躲躲吧!他一拉门儿,正巧门没锁,里面挂几件衣服。他一推,把那忏枪往衣柜后边一塞,转身进了衣柜,把柜门关上了。柜子里边矮,岳雷见得低头弯腰,在里边忍着,听外边的动静。这时,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女子,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环。就听丫环说:“小蛆,您晚上还没吃饭呢,您吃点点心吧?"“好!”小姐答应着,把斗篷解开,挂在如意钩上,坐在桌子旁边端壶倒水,嗯?壶空了;再看四个盘了,也是空的。小姐说道:“小红!这水添哪去啦?点心怎么也没拿来?”小红低头一看,愣了,“点心拿出来了呀!”打开茶壶一看,呆了:“小姐,我都准备好了,谁知道怎么都没了?啊,我明白了,大概咱这老房子屋里有耗予,点心叫耗子吃了吧?”

岳雷在柜里边一听,又气又笑:你们家有这么个大耗子?我成了耗子精啦!

小姐说:“得了,别找缘由了,我不吃了。衬衣找出来没有?”丫环怕小姐怪罪,急忙说:“找出来啦?放在衣柜里,我给您拿出来!”岳雷吓坏了:倒霉,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找衣裳!一开柜子,非露馅不可!又听小姐说:“不用了,我自己拿,你睡去吧!”丫环奔西屋去了。小姐将门插上,推开楼窗,往院儿里看了看。岳雷心里着急:你罗嗦什么?快倒下,我好出去呀!正在这时,就听前院一阵嘈杂,人喊马嘶之声传来,有人敲门,当当当直响。“开门!开门!”小姐一听,半夜有人敲门,觉得奇怪,侧耳细听,有人说;“指定是跑这个院儿了!墙上的砖都被登掉了,进去搜!没错儿!”“喂,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小心点儿!”

来的正是守备郎兴,他领着手下军兵追赶岳雷,追到这家院外,岳雷突然没了。周围一找,见后院墙上掉下两块砖,就知道是翻墙而过。当兵的想跳墙进去,有人拦道:“干什么?你不要命了?”“怎的?”“别进!这家咱惹不起,小心你我一家子!快找老爷去!”有人报告郎兴:“大人,岳雷跳进那个院儿里了。”“进去搜呗!”“不行!您知道那宅子的主人是谁吗?”“不知道。”“咱惹不起!主人姓崔名顺字志远,崔志远原来当过瓜洲知州,他有个哥哥叫崔孝崔志国,当初二圣被抓北国,崔孝也流落在北边,多亏崔孝到五国城见二圣,带回血诏,然后送给当今天子,保天子逃出金营。金兀朮在后边追赶,那崔孝为保天子,以身殉国,自杀而死。天子始终不忘崔孝救驾之恩,所以对他兄弟崔顺非常好,拨出国库帑银给他家盖了房子。前者不久,崔顺得罪了秦太师,才被削职为民。但是这崔老爷可厉害啦,别看丢了官,成了老百姓,你我可不敢惹!”这个人这么一说,郎兴也打个冷颤。他早知道崔顺崔志远,耳朵里都灌满了。郎兴心想:惹不起,得躲着点儿;但岳雷进他家了,到嘴的肥肉不能吐出米呀!忙问;“他家还有什么人?”那人答:“还有个女儿,叫崔玉莲。崔小姐长的别提多美了,前不久,咱们知州王大人去拜府,到崔大人家,见了崔玉莲一面,一看人家长得那个眉,那个眼儿,那个鼻子,那个脸儿呀,别提多好了啦!半年没忘小姐的影子!求个媒人去说合,想把崔小姐娶过来当三房夫人,叫崔顺给骂出来了。崔顺说,如果再有人提这种事,就把来人打死。”郎兴一听,点点头:“还这么厉害哪!今天我去一趟,走,进去叫门!冲他们在外边这么一嘀咕,时问拖长了,岳雷已经藏到衣柜里了。

等他们转到前边敲门,工夫不大,门开了个缝,有个老家人一探头,看见外边站那么多人,吓了一跳:“各位差官大人,到这有事吗?”郎兴说:“请和崔太人说一声,就说守备郎兴求见,因为有人劫牢反狱,犯人逃了出来,跳进府里,想进府抓人。”“等会儿吧!”家人进去,时间不长,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五十多岁,细高身材,文质彬彬,正是员外崔顺崔志远。他看见郎兴,从心服儿烦;但是还得罪不起,他有兵权,能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呀!崔志远说:“更深露冷,怎么到这啦?”郎兴说;“崔大人,打搅您了,我来抓犯人,怕贼人搅闹房宅,惊了崔大人!担当不起呀!”崔志远本不想让他搜,又一想郎兴肯定不能答应,反倒多费唇舌,本来自己就和秦桧有仇,他再搬弄是非,就更不好了。他爱怎么搜就怎么搜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守备大人,你敢断定贼人跳进府了吗?”“敢断定;手下的弟兄都看见啦!”“好吧!你只管搜。可有一样,你们都进去可不行,因为府里东西放得零散,人多手杂,要有手脚不老实的把东西捎带走了,我找谁去?所以都进去不行。”郎兴心想:拿我们当贼了!但若不按他的话办,等我们一出府,他讹上找,怎么办?不如照他们道儿走,免得另生是非。想到这,郎兴说:“崔大人,我带十名军卒进府行不?”“不行!要进,你自己进,我府上有人给你带道儿帮忙,别人都不行。”郎兴为难了,不进去不死心,自己进去又有点儿害怕!他怕真碰上岳雷,自己不是对手,便回身告诉军师:“你们在门口听着点儿,里边有动静,快进去给我打接应!”“哎,放心吧!大人!我们盯着呢!”这帮人嘴是这么说,心里的活:不让进府更好,若真碰上岳雷就够呛!郎兴进府搜人,家人全起来了,上房、下房、厅房、东西配房,书房、厨房、茅房,全搜到了。没搜出人。来到花园,围绕花园转了一圈儿,也没有。郎兴抬头有见了当中的这座小楼,问:“崔大人,谁在那楼里住呀?”“乃我的小女玉莲。”“崔大人,此楼可以搜搜吗?”崔志远不乐意,女儿的绣楼岂容别人进去?郎兴这一问,又不好说不行,连忙说;“我得问问我女儿来生人没有,如果没人,就算罢了。”“好,我在这儿等着回信!”老头迈步上楼,来到窗外:“玉莲,睡没睡?"崔小姐没睡,因听外面有动静,又见父亲问话,忙将门打开:“爹,什么事?”崔志远把搜府之事说了一遍,姑娘很聪明,一听说进来人了,忽然想起方才茶水和点心全没之事。心想,是不是在这屋里呢?如果在这屋里搜出人来,我这人丢不起。想到这儿,姑娘害怕啦:“爹,我这屋没进来人。您老人家告诉守备大人,就说不用他来搜,我自己搜,有事请他。”老头见姑娘不乐意,不能勉强。急忙下楼。再说姑娘,将门插好,环视屋内:这屋里能不能有人呢?柜里的岳雷又着急,又憋得慌,汗珠子直滚,他两手紧抓柜门,怕被打开,越急越觉得不得劲儿,脚下一动,“嘎叭”一声,柜子的底板被踩坏了。姑娘一惊,柜里有人!她伸手拉柜门,岳雷在里边也拉着。姑娘连拉三下,没拉开,她以为锁上了呢,便拿出钥匙拧了拧,一看没锁,还没开开,姑娘就明白了:里边有人拽着呢!我何不这么这么这么办?想到这儿,这姑娘怕外边念叨说:“死丫头!柜子也不知是怎么锁的,干打也打不开!咳,不开了,睡觉!”岳雷在里边一听,放心了,松手擦擦汗。哪知道,这姑娘嘴里这么念叨?却伸手偷偷地摘下了镇宅宝剑,然后轻步接近衣柜,突然将柜门拉开!岳雷一惊:“啊!”他刚往外蹿,小姐喝逍:“胆大狂徒,哪儿去?看剑:"崔玉莲举剑就砍,吓得岳雷一擎她的手腕子,低声说:“小姐息怒.容我把下情说明,杀剐存留,任凭你手!”说完,岳雷从里边出来了。姑娘借灯光一看,眼前站立的少年,二寸来岁,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得匀称;身穿白色箭袖,上有血迹,头盘绺子耷拉着。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三山得配,五岳相均;两耳有轮,英雄气概。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藏入我的柜内?”岳雷两红耳赤,不好意崽报名,怕绐父亲丢人,心想:别说名姓了,今天的事是我的错,说好话吧!“小姐,我乃遇难之人,被抓入瓜洲监牢,多亏朋友相助,救我出狱。不想后边有追兵,追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得已越墙而过,误入小姐的闺房,又饥又渴,吃了点心喝了水,因被堵在屋里,故无脸面见小姐,才藏入柜内。我不是坏人,请小姐宽恕,放我逃走!”说完,眼泪都要下来了。“你身犯何罪,蹲监坐狱?”“我一家被秦桧所害。”“你姓什么叫什么?”姑娘苦苦逼问,岳雷没法儿,只得实说:“我家原住相州汤阴县孝弟里永和乡,父岳飞字鹏举,母亲李氏,我排行在二叫岳雷。”“你是岳雷?”“正是。只因奸贼秦桧投敌卖国,陷害忠良,我父兄屈死在风波亭,我一家又被抄。我只身逃避在外,怎奈官府画了影图形,追得无处安身,因此误入闰房。望小姐念我一家被害,将我放走。我岳雷决不忘小姐的大恩大德!”姑娘一听是岳家之后,非常同情。她父糸常提起岳元帅的名字。岳飞领兵带队和北国打仗,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宋朝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粱。也听说秦桧害死岳飞,不过没得准信儿。今天听岳雷一说,姑娘也很难过,

正在这阵儿,楼梯噔噔噔响得急促。就听崔顺喊:“玉莲,守备大人一定要到楼上搜查,你准备准备!”姑娘一听,吓得颜色更变。这要是把岳雷搜出来,自己名誉事小,二公子岳雷也就活不了啦!我家落个窝藏犯人之名,也得波抄,这可怎么办?岳雷说;“找冲出去,和他们以死相拼!”玉莲说;“不行!外边堵上了。你出去,寡不敌众,以卵击石,非落入虎口不可!你快藏在柜里,我去对付官差。”说着,推岳雷进柜里,将宝剑挂到墙上,将门儿关好。姑娘稳稳心神,站在门口。崔顺进屋说:“女儿,守备大人非要进来搜查不可?”“爹,这屋没人,用不着搜。再说女儿的闺房怎怎能叫他们出出入入^?”正说话呢,郎兴上来了,借屋里灯光,上下打量着玉莲,见玉莲花容月貌,明明不想进屋,他也得搭咕几句:“小姐,请了!”崔顺说:“女儿,这是守备郎大人。”玉莲说:“大人可好?”“好,好!小姐,犯人逃至花园儿不见了,怕是偷入了绣楼。如果我们一走,赋人出来,惊着小姐可怎么办?我进去看看。”玉莲强作锁静:“大人,我一直没离开屉子,进来人能看不见吗?”“贼人诡计多端,腿脚轻便!你乃是个弱小女子,他就是进来,你也看不见。”他在这儿直蘑菇,崔顺烦了:“玉莲,就叫他搜搜。”意思是快打发他走就得了。老头不知道柜中有人呀!那岳雷在里边,心都快蹦出来了,如果进来,叫他看见可怎么办?

这时郎兴见崔顺答应了,他也不管姑娘乐意不乐意,愣闯了进来,姑娘吓得将身紧靠墙壁,都动弹不了啦!崔顺在门口站着。郎兴先到西屋看了看,犄角儿旮旯儿全找个遍,没有;又到东屋搜,屋子里一目了然,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床下,他用刀把床帘撩起来,伸大刀一攉拢,知道什么也没有,郎兴有点儿失望了:没有人?怪事!崔玉莲把脸一沉:“守备大人,我这是闺房,大人血口喷人,说我藏人,这要传出去,叫我怎么作人啊?爹呀,他是寒碜女儿呢!我不活了!”姑娘一哭,郎兴傻啦,吓得慌忙出去。崔顺连忙劝说:“女儿,别哭别哭,我找他们评理去!”说完,老头儿气呼呼地追郎兴去了。站娘一看都出去了,她也不哭了,偷偷出来,扒门缝看,见人都下楼了,连忙把门插上,想把岳雷放出米,叫他逃走,她刚一拉拒门儿,房门被拍得啪啪直响:“开门!开门!”“谁?”玉莲惊慌失措地问。“我,是郎兴!快开门!”郎兴又回来了。“你为何去而复返?”“二次搜查!”姑娘从东屋出来,站在房门问:“你已经搜完了,为啥又来捣乱?”“刚才没搜到。再搜一次,快开门!”

郎兴刚才下楼走着,越核计越觉着不对劲儿,小姐变颜变色的,屋里准有事儿!可是哪都搜到,却没有人……哎呀!那个柜子没搜……不行!我得回去!就这样,他二次返回,上楼敲门:“小姐,快开门,快开开!”姑娘就是不开。越不开,郎兴越生疑,料想岳雷准在这屋里,“当!”一脚将门踹开,姑娘被吓得瘫那块儿了。这小子进星先奔衣柜,到近前用手一拉,柜门儿开了,姑娘把眼一捂,心说:完了!再看郎兴,望着衣柜里边,两眼发直。怎么柜里边没人儿!郎兴大失所望,满以为这里边有人,可事实却相反。怎么就没人呢?能不能是在我下楼的工夫他钻到床底下?他用大刀在床下一划拉,仍觉没啥东西。站娘也纳闷;人哪儿去了呢?她一看没搜着,来精神了;“守备大人,你诚心欺负我家软弱,屡次三番闹我的绣楼。来人呀!”郎兴也是没安好心,到楼上多转了一会儿,想会会姣娘。姑娘这一喊,他害怕了,吓得他扭头就跑。

这时,崔顺带领家人站在院里骂;“郎兴,你不是人!屡次三番出出入入的,你安的什么心?你我找地方评理去!家人,把他绐我轰出去!”郎兴吓得抱头鼠窜。

崔玉莲扒楼窗看得明白,见郎兴真的走了,这才关上窗户,把里屋门插好,往屋里看了看说:“岳公子,你在哪儿呢?”那岳雷一撩床帘,从床底下钻出来了。原来,郎兴二次搜绣搂,岳雷就知道不好,非搜衣柜不可,得搬搬家。他知道床下搜完了,便出了衣柜钻到床下。等郎兴用大刀划拉床下时,岳雷已用仙人贴画的功夫,双手紧抓床板,将身子悬起来贴在床板上,所以铁刀没碰着他;如果郎兴往上挑刀,岳雷也就完了。崔小姐一看二公子安然无事,挺高兴。岳雷说:“小姐!你跟我受惊了!”姑娘说:“二公子,不用客气,如果不是闹这件事,你我也无缘见面,我敬佩岳家满门,精忠报国,忠孝双全。纵然担点儿风险?我也高兴。”岳雷说:“请问,小姐贵姓大名?”姑娘将姓名家世从头说了一遍。“二公子,你这是想上哪去呢?”“我要进京城找秦桧替父报仇,天色不早,我要走了。多谢救命之恩,将来我岳雷得第,必报此恩!”说完,深深一鞠。

这一行礼,闹得始娘大红脸。岳雷往外走,姑娘很觉含不得,好象还有话没说完,但又没法儿留岳雷。岳雷一拉门门,推开门,刚往外走,门口站着一人,一步就抢进来了。岳雷吃了一惊,连连后退。姑娘一瞧,是自己父亲,羞得满面通红,张口结舌,怕父亲说出别的,自己没脸儿活,只得低头不语。崔顺说:“二公子,我在窗外偷听多时,怪不得郎兴不走,在这转来转去,原米你真在我女儿房中。玉莲,这太危睑啦!你怎么不早说,若早告诉为父,我也不能叫他搜呀!这要是从我家搜出去,二公子落入虎口,岂不缺德吗?”姑娘和岳雷一听,知老头没有恶意;岳雷连忙跪倒:“老伯父,多亏令千金救我一命!”崔顺说:“起来吧!”“多谢老人家,我要告辞了。”“就这么走哇?”“伯父还有什么事?”“岳雷,我可不是讹你,玉莲是身大袖长的姑娘,留你在房中,将来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没有不透风的墙,让别人谈论,说三道四,我这老脸往哪儿放?”“老人家,我实在对不住小姐。”“用不着!这么办吧!将玉莲终身许给公子为妻,你看如何?”岳雷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吓坏了:父仇没报,怎么能答应亲事?姑娘一听,倒是满心欢喜,但有点儿抹不开,急忙出屋,躲在门外偷听。岳雷说:“伯父大人,令嫒乃千金小蛆,我是国家罪犯,上无栖身片瓦,下无立锥之寸地,一家子生死不知,父仇没报,怎能应亲?一来叫人耻笑,二来我此番进京找秦桧报父仇,生死不定,如有个马高蹬低,岂不误了小姐的青春!”崔顺听了这话,更赞成岳雷了:这小伙子有出息!不愧是岳飞之子。深明大义!你看人家说的话,句句占理。就冲这样儿,我姑娘非给他不可I“二公子,我女儿给你,也不耽误你报杀父之仇。现在是定亲,不是完婚,先有这么回事。等你家洗清冤枉,报了父仇再成亲,我姑娘等你就是了。”“老人家,儿女亲事,父母做主,我怎好自作主张?”“这话倒也对。可你父母不在,就自己做主呗!况且你藏在我女儿楼内,你就不替女孩儿家想想?如果此事你不应,我女儿怎么给人家?外人再有闲话,她只可一死。救了你,没了我女儿,老大怎么活呀!”岳雷一听这话,没词儿了,只得说道:“老人家,如此说来,我高攀了。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崔顺乐的胡子都要撅起来啦:“贤婿免礼免礼!女儿,你也进来吧!给他弄点儿吃的。”姑娘在外边听得真真儿的,从心里往外高兴,一听父亲叫自己,急忙走进来,叫起丫环做吃的。翁婿二人就在绣楼上边吃边谈。崔顺说:“孩子,你到京城干什么去?”岳雷说:“一来打听全家消息,二来找秦桧去报杀父之仇。”“孩子,你一个人不行!人单势孤,弄不好有危险。”“请您放心,我到临安见机行事。等我从临安回来,定然来看您老!”“早早回来,免得我挂念!玉莲,为岳公子打点两套衣服,准备点儿银子。”崔玉莲点头答应。

转眼之间,天交四更了。岳雷说:“趁天没亮,我得走!白天怕给官差认出来。”崔顺说:“我不多留。玉莲,你送送。”老头说完,在前边走,小夫妻在后边跟随,崔顺说;“我到前边看看有没有人,没人时你再出去。”岳雷点头。一看崔顺走远了,崔玉莲说:“将军此去,不定何时归来,一路保重。”岳雷说;“我知道了。等我把事情办完,一定来看你。”这时崔顺回来一摆手;“岳雷快走,外边没人!”岳雷提枪背包袱出了大门,大门关上了。岳雷抬头望望星斗,辨认一下方向,撒腿就走,他刚想拐胡同,就听背后,噔噔噔,脚步声音响,猛回头一看,从树后和墙角蹿出几条黑影,直奔自己而来,岳雷知道是抓自己的,磨头就跑,迎面也来了一伙人,堵住道路,有人高喊;“抓住他,别叫他跑了!”

来的正是郎兴,还有他手下的打手,他们在外边等半宿了。因为郎兴到绣楼没拽出岳雷,姑娘一喊一哭,把这小子吓得跑出大门。但他还不死心,便亲自带人在门口堵着。只要岳雷一出崔府,就跑不了。

岳雷打里边一出来,郎兴就看见了,大喊一声;“上去,抓住他。”四下埋伏好的兵丁都冲出来要抓岳雷,岳雷一看腹背受敌,急忙抖枪,遮前挡后,拚命了!郎兴高喊:“反叛岳雷,赶快放下大枪,饶尔不死,不然让你当场废命!”岳雷听见假装听不见,只顾拚杀。虽然岳雷武艺不错,但是架不住人多势众,眼看要不行,光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岳雷心想:完了,逃出龙潭,又入虎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道旁树上有人高喊;“二公子,不要担惊,少要害怕,我来救你!”话到人到,“唰!”从树上跳下一个大汉,要解放岳雷.不知二公子能否脱险,下回接着说。

第七十三回探穴得宝抢

二公子岳雷在崔顺的门前被困,眼睁睁性命难保,突然从树上跳下一条大汉,手里拎着一条大铁枪,冲进人群,手持大枪东扎西挑,打得官兵哭爹喊娘,四散奔逃。这个人来到岳雷近前说:“二公子,随我来!”说完,他在前面开道,岳雷在后边跟随。一前一后,蹿进树林,到林里站住脚,岳雷一看,那人正是自己的恩公欧阳从善。

这时候,郎兴领人马追到树林,光在林子边吵吵,不敢进来,不知道树林里有多少人,怕被暗算。岳雷问欧元从善:“恩公,出监之后,你去哪啦?”欧阳从善说:“别提了!咱俩在十字街分手,我想把官兵引走,没想到那帮小子更好,谁也不迫我。我跑出了五六里地回头一看,一个人也没有。我知道不好,准知是追你去了。我赶紧磨头找你,我这气找哇,整找了半宿!后来转到这个地方,见有官兵在这转悠?我就藏到那棵树上,暗中观看。方才太困啦,刚打个盹;就那阵儿,见你被围起来,把我惊醒,才来救你。”“恩公,两次救命,恩重不言谢,我岳雷将来一定报答!”“别客气了,你我患难之交,我还要帮助你抓秦桧,替岳元帅报仇呢!此地不是说话之处,不可久留,快走!”“咱们往哪儿去?”“快出城!”二人拐弯磨角,来到城墙边,城门还关着呢!

这时,远处传来马队的声音,二人顺着城墙的马道上了城,见城上没有军兵把守,来到垛口边上,欧元从善从腰里解下一条绳子,一头拴在自己腰上,一头绑在岳雷腰上。“二公子,我把你系到城下。”“我下去,你怎么办?”“我有办法,你快下去!"说着,欧阳从善把岳雷系到了城外。岳雷到了城下,解下绳扣儿;欧阳从善就想从城上跳下去,哪知道马队一来城下一乱,他被巡更下夜的看见了,城上有人高贼:“谁!干什么的?”欧阳从善一想:我不能走,得在这盯着,拖住贼人,叫二公子走!想到这儿,冲城外说:“二公子快走,我来断后!”岳雷这个后悔呀!知道他不走,我也不出城啊!和他们拚命就得啦!可是现在说啥也不赶趟了!走吧!岳雷过了护城河,顺大道走了下去。

正往前走,忽然见前边尘土飞扬,迎面来了一哨人马,岳雷一君,是官军,他心里有点儿害怕;各处都在画影图形拿我,要被官军认出来抓住,怎么办?

书中暗表;来的是临安总兵王炳武。他有急事,连夜到瓜洲找他哥哥王炳文,也是为抓老岳家来的。这小子带领人马正往前走,发现前边有一个人,也没太注意。可那岳雷心里挺害怕,想躲开往岔路上走,偏赶上这块别无他路,右边是一条大河,左边是立陡的高山,中间是道路。岳雷找办法,只得往回跑。他这一跑,王炳武倒生疑心了,打马如飞地追下来。岳雷刚跑出二里地,瓜洲的城门已开,守备郎兴带着兵马冲了出来,岳雷前后受敌。刚才郎兴在城里被欧阳从善截杀一阵,郎兴不见了岳雷,忙叫军兵把欧阳从善团团围住,找来打更的打听岳雷哪去了?打更的说:“好象有两个人上城,一个跑了。”郎兴一想,抓岳雷要紧,他叫手下人对付欧元从善;自己带一部分人出城追岳雷。

此时,天光大亮,远远地看见岳雷在奔跑。这小子乐坏了,心想,要把岳雷抓住,就算没白折腾一夜。岳雷一看,坏了!腹背受敌,打又打不了,只能拐向左侧高山往上爬。岳雷慌不择路,顺着小道上去了。郎兴一看,这回你可跑不了啦!要活的!“军兵,上山把岳雷擒住!”这时候,单耳将王炳武也到了山下,两下汇合一处,一打听,是岳雷被抓住后又跑了,马上带人上山,漫山遍野全是官兵。岳雷跑在最前面,后面是郎兴,再后面是王炳武。追来追去,快到山顶了;岳雷想翻山而过,从这面上来,再从那面下去。等他到山头往下一看,吓得目瞪口呆!前边是陡峭山崖,身逢绝地,无路可走。岳霄正在犹豫,郎兴也到了!郎兴手擎大刀:“姓岳的,这回你往哪儿跑?!”说完上去“唰!”就是一刀。岳雷想:认可跳崖摔死,也别叫他生擒活捉!想罢,他双手抱头,往下一滚,跳下了山崖。郎兴一刀砍在石头上,火星乱冒,震得胳膊酸疼,撤刀观看:人没了!岳雷跳下去了!郎兴站在山头往下一看,万丈深渊,望不到底,雾气腾腾的,啥也看不清。想下去看看又不敢,准知道非摔死不可。便连忙下山,想转到后山看看。

再说岳雷从悬崖上跳下去后,昏昏沉沉,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才明白过来,他想睁开眼看看,眼睛睁不开,觉得有东西捂着,又稳稳心神,使劲一睁,眼睛睁开了,见自己倒在山沟里。想抬胳膊,却抬不起来;想登一下腿,也登不动,船膊腿全不听使唤啦。但他心里明白:我这是没摔死呀!

原来这块儿是山沟,山沟里有多年的枯枝朽木和树叶子,堆积好几尺厚,加上悬崖上长出了很多枝枝丫丫的小树。岳雷往下一滚,那些树枝刮一下就缓点劲,到底下又有挺厚的树枝枯叶,因此没摔死。可是衣服手脸全刮破了,眼睛也肿了,所以他睁眼挺费劲。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岳雷心如刀扎,伤口又疼,身子动不了,一会儿郎兴的人马一来,我准被抓;就是不来抓我,这个老山老林的,没有人家,我也得活活饿死……

也该着岳雷有救,正巧,有两个小和尚进山采药,一眼看见了躺着的岳雷,小和尚被吓了一跳,上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到这老山沟里来啦?”岳雷说:“小师傅救命!我昨天晚上迷了路,误到山上,因天黑路滑,失足掉到这山沟里。就现在身上哪都疼,动弹不了,二位师父慈悲慈悲吧!”俩小和尚心眼儿挺好使,换班儿地背着岳雷,把岳雷背到山谷中的一座庙里。这是座小幢,叫“准提寺”。俩小和尚将岳雷背进匿里,放在床上躺着,然后二人去请师父。工夫不大,从外边进来一个僧人,年纪五十多岁,面如晚霞;头戴月牙链子箍,身着偏衫;胸前挂着一串素珠,银灰色中衣,胖袜僧鞋,两个小和尚过来道:“师父,救的是这个人。”这个僧人看了看岳雷,回头对小和尚说:“摔得挺重。请你师叔给他看看,他的医术比我高。”小和尚出去,一会儿又领进来一个人。这个人,面如三秋古月,五官清秀,器宇轩昂,仪表不俗。到床前给岳雷诊诊脉,看看身上的伤,然后开两个药方:一份吃的,一份上的:药材不用买,庙中自有,按药方把药配好,熬得了,给岳雷连吃带上:过半个时辰,岳雷觉得好多了。小和尚又端来小米粥、大馒头和咸菜条儿,叫岳田吃点儿。岳雷喝碗米粥,肚子有底儿了,伤口也不怎么疼了。这时,两个老和尚进来看岳雷的伤情。那开药方儿的僧人仔细打量着岳雷,心里纳闷:这个人的长相怎么象他呢?想到这儿,高颂佛号:“弥陀佛!施主贵姓大名?”岳雷一想,到处都在抓我,我别报真名啦!想罢,连忙施礼:“我叫张龙.多谢老师父救命之恩!”老和尚乐了,连连摇头:“不,你不姓张;你姓岳,对不?”“这……”“你是岳飞之后?”“我是姓张。”“你瞒了别人,瞒不了贫僧。别害怕,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啦!”“请问禅师,法号怎么称呼?”“贫僧于金山寺出家,法号道悦。”

岳雷听说过道悦的名,父亲的兵书就是他老师法明送的,如今父死家被抄,兵书失落了。岳雷忙说:“想不到在这儿遇到长老,我给您磕头了。”说着要下跪,和尚说:“不必了。你到底是谁呀?”“我叫岳雷"“我就知道是你,各州城府县画影图形抓你;另外,你长得特象你父精忠大帅了!”“禅师!您怎么到这来了?”“当初,你父在京之时,常到我的金山寺,我们俩志同道合,情同手足,结为知己。你父于风波亭归天之后,秦桧知道我和岳大帅是朋友,便派他家人到金山寺抓我,我叫徒儿告诉秦桧的家奴,就说我己经圆寂了,就是死了。就这样,我从庙中逃了出来,隐居在我师兄道古的庙里。我们俩整天谈文论武,讲今说古,没事儿下下棋,也挺好。今日天缘碰上岳公子。”岳雷一听,方才明白:父亲又连累了道悦长老。道悦又说:“你怎么来到这山里?”岳雷把家中被抄自己遇难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今天被官兵追到山顶,无路可逃,才跳下悬崖,被师父们搭救,师父,怕一会官兵找我,连累你们。”“二公子,请放宽心,他们来了,贫僧自有办法,你想上哪去呢?”“进京找秦桧报仇。”

道悦乐了;“就你现在的能为可不行,不但报不了仇,还得把命搭上。”

岳雷说:“请老禅师指条明路。”

“岳雷,那秦柱害死你父岳飞,他也害怕。他害怕岳家后代找他报仇,更怕朱仙镇的众将找他算账。因此,他招养不少能征惯战的人为他保镖、防身、护院,光打手就好几十。你怎么行呢?想报仇,你得二次学艺,将来统领三军讨伐老贼!”“老师父,为报杀父之仇,为国除奸,什么苦我都能吃!您愿教我吗?”道悦乐了:“我不会什么,”他一指身旁的道吉说;“他是你的好老师。”岳雷翻身下床,跪在道吉眼前;“长老,念我父屈死,一家被害,大仇未报,望您把我收下!”道吉也乐了,看了看道悦说:“师弟,你怎么抖搂得清净呢?我教他什么?还不如你呢!”道悦说:“咱俩教,以你为主。还得下点儿功夫。”“行。”刚说到这,郎兴带人下山找岳雷来到庙前,道吉出去,几句话把他们支走了。

从此,岳雷在“准提寺”养伤,二次学艺。道悦长老白天教他习学兵书战策,排兵布阵,攻杀战守,斗隐埋伏;晚上道吉禅师教他练武艺,二五更功夫,教他长拳短打和十八般兵刃的妙法,是主要的是教他一套七十二路太极枪,还有死里逃生,败中取胜的几手绝招;又把岳飞的六合枪法,重心归拢,比原来的枪招还高。这两位僧人黑白天地教,岳雷的武艺大见长进。两位老师又叫岳雷练臂力,长力气,每天抡锤打树桩子,还练腿上的弹力。经过半年时间,岳雷不但体质复原,而且比原来还粗壮了,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岳雷他呆不住了,住在深山老林里,得不着外边消息,心长草了。他想走,但不好开口。自己除了练功,就是眼望蓝天,思念母亲。

这一天,岳雷在禅堂跟二位老师唠嗑,忽然天阴了下来,云生西北,雾长东南。一会儿,黑云压到山顶,象扣个黑锅一般。一阵凉风过后,哧啦一个闪,咔嚓一声雷,大雨哇哇的,象搬倒天河一样下得冒烟了,连山川树木都看不清了!岳雷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大雨,好似山洪暴发,雷声围这座庙的周围直转,“咕隆隆”,“咕隆隆”,响个不停,突然嘎啦一声沉雷,震耳欲聋。紧跟着,就听“轰隆”一声臣响,岳雷想:必是大雨把房子浇倒了。一会儿,雨小了;又过一阵儿,雨过天晴,一道彩虹挂在天边。这时候,一个小和尚从外边跑进来:“师父,您快看看,前山的乾坤塔被雷击倒啦!蝎子、长虫多极了,麻人!”道悦和道吉双双站起,奔到墟外,岳雷和小和尚也跟着出来,一同往西南的山头走。刚下完雨,山道溜滑,不好走。他们顺小道来到了山顶,岳雷一看,吓了一跳,怎么?乾坤塔倒了,砖瓦石块一大堆,蝎子、蛱蚣和长虫乱爬。道悦很有经验;乾坤塔叫雷劈了,可能是避雷针坏了,但应该劈掉个尖儿,不该全倒呀?l他走上砖瓦堆一看,见下面的塔座露出来了,塔座下是四块青石饭。道悦一看,更奇怪了:怪不得塔倒了,原来没打地基。底下有青石,道悦叫岳雷;“把石板起开,看看底下有什么?”岳雷把四块石板搬开,底下露出一个洞口,洞里呜呜直响,象是风声。小和尚们议论:这是什么窟窿?快把它填死吧!道悦和道吉一核计,洞里会不会有东西,怎么能探知呢?道悦说;“我下去看看。”道吉说:“还是我下吧!我怕你下去上不来。”“我们都没经过,这个洞是不是地穴?听人传说,地穴有多少种,有风穴、火穴.水穴、石穴和土穴等,所以下去吉凶不好说。”“我下去!”两位道长在那你争我抢,要下地穴。岳雷说:“师父,我下去看看吧!”“你?能行吗?”“没事儿。我年轻力壮,身子骨小,灵便!”“好吧,叫他下去!”“可要小心!”岳雷说:“是!”道悦告诉小和尚在洞口儿用木头搭个马架子,从水井上卸来辘轳,安好,上边挂绳子,在绳子的那头儿拴个大筐,筐底用棕绳绊上,怕筐底掉了,摔了岳雷,然后给岳雷带上两只鸽子,吩咐地,到底下放一只,上来时再放一只。这叫信鸽报信。又嘱咐岳雷遇事别慌,带火镰好照亮儿。岳雷答应,坐在筐里,小和尚往下放绳,越放岳霄觉得里边越黑,但见越来越宽敞。突然岳雷的身子一颠.筐到底儿了。岳雷拿出一只信鸽放出去了。里边黑洞洞的,用手一摸,底下有砖瓦石块,不平整。岳雷坐了一会儿拢了拢眼神,然后下了筐,用手摸着止,什么也看不见。四下一划拉,发现侧面有个窄道儿,窄道儿的两旁和地下全是用砖砌成。岳雷顺着这条道一直往里走,突然走不过去了,他连忙打着火镰,点着蜡烛一看,眼前是一道石门,石门关的紧紧的。岳雷用手去推石门,石门因年深日久,死住了,推不动。岳雷较足力气,用膀子猛然一扛,石门开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往里一看,吓了一跳。这里是个屋子,用青石板砌成,上边画着各种各样的画,有山水、人物,鸟兽花卉,栩栩如生。靠墙有两排小人儿,二尺多高,是泥塑的。书:屋的正中间,放着一口石头棺材。棺材挺长,头前有石桌,上边有块石碑,三尺来高,石碑上面刻着小字,看不清楚写的是啥。旁边放着石头香炉碗,岳雷看完,觉得发森,脊梁骨冒凉气,心想:这是坟墓,那么死者是谁呢?费这么大劲修坟?一定不是平常之人。我打开棺材看看。岳雷走近棺材旁边,用手一抬棺材盖儿,一动没动,太沉啦!他二次运气较足力一撬,把棺材盖揭了起来,用力一推,棺材盖儿打横,斜担在上边。岳雷拿起蜡头往里一照,里面有一具死尸,保存的完好,死青戴盔穿甲,身旁放了不少随身安葬的铜器、瓷器和玉器。靠死尸左边,放着个檀木匣,细长细长的,有六寸高,八寸宽,一丈多长。檀木匣上雕刻着二龙戏珠,特别好看。岳雷弯腰从里边把长匣拿出来,觉得挺沉,里边装的什么呢?这玩艺儿特别,我拿上去,给我师父看看!他随手把棺材盖推好,盖上,往这屋里又照了一遍,没别的了,便夹起这个术头匣顺原道儿往回摸。摸着了那个筐,把术头匣立起来,在怀里一抱,放出那只鸽子,又拿起铜铃哗楞哗楞使劲摇。

岳雷在里边觉得时间不长,其实有一个时辰,就是现在的两小时啦,两位老和尚在上边急得直转悠,耳朵都听邪了,老听着铃响。又趴在洞口细听,这回可真听到了铃声,随着铃响,鸽子也飞了上来,二人乐坏了,忙说;“快绕绳子!”小和尚使劲摇辘轳把,将绳子绞上来。一会儿,就见里边冒出了个晃晃摇摇的大长木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小和尚吓一跳:“师父!这是什么?”“别怕,快绞绳子。”过一会,岳雷上来了,老和尚很高兴,到近前亲自把筐搭过来;“岳雷,怎么样?”“师父!里边是座古墓,这个长匣是我从棺树里边拿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说着,将木匣递给道悦,并将里面的细情说了一遍。道悦接过那精制的长匣,轻轻撬开,里边还有一层软衬包着;把第二层打开,第三层是条红绫子套;撤下红绫套一看,里边的东西露出来了,是一杆大枪!

道悦拿过这条枪,从头至尾仔细观看。这条枪,长有一丈八寸,枪杆有鸭蛋粗,上边铸着金龙;枪挡是龙头,枪攥是龙尾。这条枪出奇的是,龙头的眼睛安着宝珠,从龙嘴里吐出枪尖;枪尖有一尺七寸长,四寸多宽,上下两道血槽,尖宽背厚刃飞薄,大枪一抖,宝琳闪闪放光,夺人二目;在攥转上刻有五个字:八宝驼龙枪。道悦看罢,赞不绝口:“好枪啊,好枪!”赞罢,递给道吉;“师兄?岳雷有福,入古墓得宝枪,看来报仇的时候到了。”道吉点头:“这回把临安的事全告诉他吧!不用瞒了。他有了这条宝枪,可以找秦桧报仇。”说完,把枪递给岳雷:“孩子!你福大命大造化大。入地穴得宝枪,有了这条检.你又添了五分能为,快收下吧!这是天意也!”岳雷接过宝枪,又惊又喜,摸摸枪尖问:“师父,这八宝驼龙怆是怎么回事?”

道悦说:“据我所知,八宝驼龙枪是条宝枪,它敢和你父的沥泉蟠龙枪相媲美,此枪钢口好,不怕刀砍斧剁,善破宝盔宝甲.什么狻猊铠,鱼鳞铠,用此枪一扎即破;那两颗宝枪发光,如果与敌交锋,迎着日光一晃,夺敌人二目,敌方眼花缭乱,不打自退。早就听说有这条宝枪,可是谁也没见过。传说八宝驼龙枪出在列国年间,魏国有个大将。拿着这杆枪立了不少功,后来因为得罪了手下人,手下人把他杀害了,此枪不知落在何人之手,始终没见着。没想到令日从古墓中得了这条宝枪,看来该着你父仇当报,秦桧当绝。孩子,你好好保存,千刀别丢失了,它可以帮助你成名天下。”“老恩师,古墓里的人是谁呢?”“为师也不知,刚才你说里面有石碑,你就应该仔细看看,力能知晓是准。我猜想,定是前辈古人、武将得此宝枪,爱如珍宝,收藏身边,死后怕宝枪丢失,故此带这条宝枪殉葬,又怕人剜坟盗枪,在上边修了座乾坤培,让宝物永远埋没地下。没想到塔被雷矗倒了,宝枪被你得来了。这可能是岳元帅暗中相助。这座古墓得好好保存,将来有机会我下去看看,抄下碑文,做个纪念。”“是。”岳雷乐坏啦,搬起青石将洞口盖上。又怕有人损坏,师徒一起把乾坤塔的砖瓦石块全都覆盖在上面。岳雷心中暗暗念叨;有一天我报了仇,得了第时一定重修乾坤塔!

收抬完了,师徒回到禅堂,道悦说;“岳雷该走了。前几天有人给我进佶,说你母亲你弟弟到京城,多亏梁红玉韩世忠夫妻保本,免去你一家人死罪,充军发配到云南。你母亲为你父修坟立碑在栖霞岭下。你二叔牛皋等人占据了金顶凤凰山,扯起岳家军大旗,要讨伐好贼秦侩,为你父报仇。那秦桧得信吓得要死,他怕众将杀到京城,想派兵去抄大行山的兵马,但京城中的忠良都不愿去;奸贼又不敢去。故此,秦桧在万岁面前动本,要于京城设小教场,比武考元帅,如果这些大臣之后有武艺超群的,可挂兵马大元帅,去抄太行山的岳家军。我想叫你乔装改扮进京,混入京城,到小教场去。一来见秦侩找机会报仇;二来如有机会下场比武,把帅印夺到手。你若能领兵挂帅,可到凤凰山与牛皋的人马兵合一处,抓秦桧就不费吹灰之力了。”岳雷一听,非常高兴:“师父,我什么时傧走?”“这就动身:你我师徒一场,没有什么东西赠你,这有一匹马,是为师到北国买来的,是从上千匹马中挑出来的,虽赶不上宝马良骑,但脚程挺快,送给你做个纪念。”说完!他叫小和尚把马牵来。这是匹白马,叫闪电白龙驹。岳雷撩衣给道悦磕头:“多谢恩师赠马!徒儿要走,不能在您的面前行孝了。”“快起来,诛恶人乃是善念,杀了秦侩,就是行孝了。快走吧!”道吉说:“慢!师弟你赠岳雷马,我给点儿啥呀?”道悦说:“你看着办呗,徒弟是咱俩的。”道吉一咬牙:“好吧!徒儿,把我放在佛龛里的弓和前取出来。”小和尚一听,心的话:师父是真舍得呀!把镇庙的宝弓要给岳雷。片刻,俩徒弟抬来一张弓、三支箭。道吉说:“岳雷,这张弓是准提寺镇庙之宝,先辈所留,放在庙里没用,送给你做个纪念。”岳雷双手接过宝雕弓,看了看:是张宝弓,铜胎铁背,大拇哥粗的野牛筋做成的弓弦,拉力很大,一般人拉不开,岳雷拉开试试,正好。便背弓插箭,倒身磕头谢恩师道吉。道吉又给他拿了十两银于,叫他下山奔临安。两位老僧送出多远,岳雷眼中含酒:“帅父,后会有期!”岳雷打马直奔临安,此一去才引出一段;七宝镇聚会,大闹秦相府。

刚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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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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